“我送她上去吧,不麻烦你了。”他说。
贝尔纳黛特有点反应不过来地转过头,眼神看起来明显还没清醒,但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便立刻笑起来,伸手抱住他:“彼得。”
怎么看都不像只是“很熟”的关系。
杰里米满脸明白地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喝醉酒又找到依靠的女孩仿佛一下子松懈开,本来就有些站不稳,上楼还不肯好好走路。等终于躺到床上时,她又拉着彼得的手不让他走,嘴里含糊不清地冒出一句:“我很想你。”
彼得愣了愣,手里拿着毛巾给她擦脸的动作也跟着停顿下来。因为实在很少能听到她这么说,平时会主动说想对方的人基本都是他。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打电话也不接。”他将解酒的蜂蜜水递到贝尔纳黛特手里哄她喝下去,然后继续帮她擦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话里流露出的清晰委屈感。
“手机不在我这里。”贝尔纳黛特颠三倒四地试图解释,语序混乱到让彼得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到她的意思。
因为是剧院表演结束的团建活动,所以大家都提议把手机和包放在一边,专心享受这段来之不易的放松时光。
“但是我真的很想你。”她继续这么说。
“能再说一遍吗?”他轻声到接近请求,用手指小心翼翼抚摸过贝尔纳黛特的脸颊。那种被酒精催化出来的红润在他眼里,和浸色的玻璃花没有区别,都是那么鲜艳又脆弱,需要用最珍惜的力气去触碰。
“我很想你。”贝尔纳黛特闭上眼睛重复,还抱住他的手蹭了蹭,“每天都会想。跳舞的时候会,休息的时候也会……想你现在在做什么,有看到什么,一直都很想。”
停顿半秒后,她忽然睁开眼睛,冰绿色的虹膜格外明亮,满是一览无余的真挚:“我爱你。”
带着热烈爱意表达出的语言是最柔软的雨丝,浇灌在彼得心里,眨眼间就能开出无数丰满馥郁的花朵,覆盖掉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异常焦虑。
但也就只是一瞬间而已。
因为在彼得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低头吻上对方。
所有本该和她一样柔软的花朵,在这种极尽距离的亲密接触中不断长出尖刺,挖掘着他心里从未真正被填满过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