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劝你一句,少出现在我面前。”
说罢,梁尺涧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离去,将青珠儿抛在身后。
而阳光洒落,照在青珠儿白皙清秀的脸上。
他望着梁尺涧的背影,眼底朦胧泪意已经消散得干干净净,神色间透出几分诡异的狰狞。
实在倒霉。
梁尺涧回到相府,头一桩事便是净手洁面,去除霉运。
早知晓走这条路会遇见青珠儿,他合该去刑部等霍皖衣出来,再一起回府。
这般再如何也错开时间,想来便避过青珠儿了。
梁尺涧呼出一口气,倒在软榻上,双眼放空,思绪不由得转来转去,想起那道脱凡出尘的身影。
……
梁尺涧又开始叹气。
自上次玉生道长情真意切同他说了一番话以来,梁尺涧着实纠结了一段时日。
话语好听,说得真诚,他分辨不出真的假的,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十分真实的骗局。
若说要骗他,梁尺涧自认没什么好被骗的。
若说是真的,他更不知该如何应对玉生。
思及此,梁尺涧摇头笑了笑,扶着额又坐起身。
然而就在此时,他眼前骤然发黑,头脑一瞬间昏沉得厉害,叫他晕眩欲呕,立时软了力道,倒进软榻中。
他周身冷汗尽出,想要出声唤人,却难以使力呼唤。
心跳如擂鼓。
也不知过了多久,是几声呼吸长短,头晕目眩的感觉忽而又这般消失,好似从未来过。
陡然一身轻松,梁尺涧怔愣许久。
一枝花还在窗前探头。
即使是到了秋季,谢紫殷的书房外也还是要盛绽这许多繁花。
他不是爱花惜花之人,却习惯了观花、赏花。
……那是在许多年前。
不过那也不再重要。
他懒懒坐在椅中,指尖在案桌上轻点,闻听着下座的人字字句句,好似全心全意地答谢,神色却不显半分动容。
林作雪洋洋洒洒说了许久,恨不能将这位相爷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前后三千两百年,独一无二、绝无仅有,举世无双,人见人爱,谁见都为之心折。
拍马屁,林大人一向厉害。
谢紫殷倒不在乎这些话是好话还是坏话,难听亦或好听。
他换了个姿势,拄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林作雪好似十分激动的模样。
“哦?”
终于,他轻声开口,语调慵懒:“这么说,林尚书很是感激本相帮你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