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颐道:“侄儿晓得。左右玉璧无损,就此放了他罢。”
邱济楚立即反对:“沈兄怎能如何软弱?这么轻轻易易地放人,还嫌魏王府欺负咱们欺负得少吗?”
沈舟颐斟酌着说:“临稽百姓都知道晋惕偷盗,他声名狼藉,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老太君闻此正要阻拦,戋戋却先上前一步劝道:“两位哥哥切不能如此。”
邱济楚知戋戋又要向着晋惕说话,哼了一声不屑地别过头去。
沈舟颐歉然说:“对不住,连戋戋妹妹也吵醒了。”
戋戋来到沈舟颐面前,“舟颐哥哥千万不要损害魏世子的名声,我相信世子是不会指使手下偷盗的。若平白诬赖好人,毁人名声,又和那些偷盗的贼子何异呢?”
沈舟颐哑然失笑,“戋戋妹妹别急,只是一说罢了,没打算真这么做。”
贺二爷也附和道:“正是,魏世子是什么人,敢在背后嚼他的舌根是自讨苦吃。我看左右玉璧也没事,不如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算了。”
其实贺家虽与沈家合并,内心却并未把沈舟颐当做真正的亲人。如今戋戋马上就要高嫁去魏王府了,老太君等人潜意识里已把魏王府当做亲家,因而不向着沈舟颐反倒向着晋惕。
邱济楚难以咽下这口气,坚决反对。但他自己的那只蝉璧已失,现在这双毕竟是沈舟颐之物,孰是孰非,也只有听他决断。
全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在沈舟颐身上,他忖度半晌,没有更改方才对老太君说的话。
戋戋长长舒口气。
他幽幽补充道:“不过有件事,得请戋戋妹妹答应。”
戋戋警然,恐他翻悔做出些对晋惕不利之事。晋惕肩头既无红莲斑,那就是她日后要嫁的夫君。若依邱济楚之言肆意损害晋惕的名声,那不就是毁她自己的名声吗?邱济楚和沈舟颐有几条命,敢诋毁魏王世子。
然沈舟颐的要求却只是:“还请戋戋妹妹约得魏世子出来,毕竟双蝉璧的事是桩大买卖,须得当面交涉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