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满门良贱皆被辱及。”
贺二爷与老太君病的病残的残,蜷缩在内院中有邱济楚为他们挡着,于外界之事并不知晓。
贺二爷登时如遭雷劈,噗嗤狂喷出数口鲜血来。
“他们……他们……”
一口气没喘上来,挺在床上奄奄翻着白眼。鲜血喷得贺老太君满身都是,老太君大惊,尖叫一声,也跟着晕厥过去。
沈舟颐睨着他们。
他洁净的袍角亦染污血,起身上前,低头看贺二爷,“伯父,您还好吧?”
贺二爷面若蜡色,堪堪止住血的伤口重新又崩裂开来。他喉咙中发出很难听的气鸣声,圆瞪着眼睛,急火攻心,眼看是不行了。
贺二爷剧烈地抽气,断断续续,眼角淌出泪来,要交代遗言,“戋……戋,我要见……见她……”
屋里屋外均静谧,空气沉寂得骇人。
沈舟颐单膝屈下,侧耳在贺二爷身边。
“伯父有什么话给戋戋,说与我听便可。”
贺二爷油尽灯枯,挣扎不得,终于还是撑不住去了。他本有遗言要交代,但在沈舟颐面前却半字不肯吐露,想必是些沈舟颐的坏话。
沈舟颐悄然半晌,缓缓帮贺二爷阖上双目。
贺二爷才堪堪四十岁,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殁了。若非晋惕的那些恶犬撕咬于他,使他周身发炎流脓,药石罔极,又怎会伤病而逝。
沈舟颐推开门,秋风荡过碧空一蓝如洗。昔日精巧别致的贺家园林,在秋色的映衬下满目荒冷。
他招来了贺家的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