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独自兀立在雪中,都看僵了。
他本是由婢女伴着,来逛贺府后花园的雪景的。
老太君自从厌恶了戋戋后,对她的婚事再无上心,只愿尽早打发了李家父子。因而她自己不露面,只派了身边的婢女领着李大郎逛园子。
闻李大郎咳嗽的声音,戋戋才恍然警觉。她泄气地推开沈舟颐,晓得自己又被利用了。
李大郎两道浓眉难以置信地蹙着,愤怒的火焰已经使他脚下的坚冰化为雪水。
沈舟颐缓缓扫向李大郎,涟漪一笑,“李家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那笑容是炫耀的笑,睚眦必报的笑,胜利者的笑。
李大郎木然不答,目光仍然锁定戋戋,绝望、迷惑、鄙视,要把她烧成灰。
戋戋难堪不已,垂过头不去看李大郎。
她嘴上妃红的胭脂又被沈舟颐亲飞了,牙齿磕磕绊绊,唇瓣还有些肿,透着隐隐的水光,裙带和沈舟颐腰间的香囊还绞在一起。即便没看见刚才那幕,都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李大郎大概死也不明白,世上焉有如此放荡无耻的女子,前两天还和他信誓旦旦地谈婚论嫁,转眼就和别的男人如此旖旎地在后花园中拥吻。
贺家小姐的事他倒也有所耳闻,传言魏王府的世子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还试图把她养成外室。她和她的表兄名为兄妹,实为情人……之前李大郎着急娶媳妇,本不愿去信那些谣言,现在亲眼目睹,由不得他不信。
此时女子白嫩的脸蛋上,有妇人般滋润的红晕,她和那个男人做过什么不言而喻。
李大郎快随着这场大雪冻成雪人了。
沈舟颐朝他道歉:“方才没看见李公子,实在对不住。不如进屋去,我和戋戋敬您三杯热茶。”
手还揉在那女人的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