戋戋的泪水逐渐止住了,脸蛋被沈舟颐亲得暖融融的,一场剑拔弩张的争吵渐渐平和下来。
她双唇颤抖着,直到此刻鼻尖和前额犹自挂着层油汗,被杂糅在一起的泪水遮掩过去……若不是她早料到凭沈舟颐的多疑定然会来复查,因而提前将舆图和细软统统藏到衣柜顶上的小暗格里,现在她一定死得很惨。
这步棋还算蒙对了。
三分愧疚三分动情,使得沈舟颐今日对她格外温存。她不喜欢与他亲近,他亦没逼她,两人就这么相拥到天明。
翌日沈舟颐再度睁开眼缝儿时,见戋戋正埋在被窝里,手里捧着他和她大婚时要用的凤冠,数镶嵌其上的小珍珠……她不怎么喜欢他为她量身定做的嫁衣,却甚是中意这顶凤冠,日日都摆在床头的小柜子上,伸手就能够到。
“着急吗?”
他揉揉惺忪的眼,贴近了她一些,与她耳鬓厮磨:“着急的话,明天咱们就拜天地。”
戋戋不理,口中喃喃默念数字,细白的指尖在冰冷的流苏上摩挲而过。
“着急。”
隔半刻她终于数完了,才缓缓回应他,“戋戋也盼着能尽早嫁给哥哥。”
沈舟颐长而密的眼睫垂下来,荡漾一个笑。
“嘴甜的。”
忍不住掐掐她吹弹可破的雪腮。
每日晨起她总是着急去喝避子药,因昨日他们并没有逾越界限,才难得有此温馨旖旎的赖床时光。
更让人舒心的是,大皇子往返钱塘办公务几日都回不来,他不用去大皇子府上当值。
邱二那件事本待他去结束掉,可此刻软玉温香在怀,他根本不想走。
戋戋就是毒药,甜美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