戋戋郁然心惊,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惕戋笛的事暴露出去,她焉能从他手中幸免?心乱如麻之下,狠一狠心,强迫自己也追随沈舟颐而去。
出门,见斯人并未走太远,就在凉园小湖上的六角凉亭中,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我近来脾气确实比以前浮躁不少,是我的错。”
他说,“不过,你和晋惕的那破烂笛子,竟然还留着?”
六角亭本清凉,这质问却像在烈日下严刑拷打一般。
“没,没特意留着。”
戋戋揪着心,听沈舟颐这说话的口吻,似乎并不知道惕戋笛是近来卫氏带给她的,也不知道那日锦盒中的物什就是惕戋笛。
“就,就堆在库房里,像垃圾一样。”
“是吗?”
戋戋好怕他这么问。
她如履薄冰地走过去,双手战战兢兢搂住靠在凉亭朱漆柱旁的他,试图挽回他的信任。
“哥哥……”
然沈舟颐却沉沉拿掉她的手臂,反过来将她拽住,“走,和我回屋,把那孽物指出来给我看。”
戋戋踉踉跄跄,几乎是被强行劫回去的。
沈舟颐径直带她来到桃幺院的小库房,让她从杂乱的垃圾里翻出惕戋笛。戋戋慢吞吞寻找半晌,心中清楚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她方才对他说的谎言不攻自破。
沈舟颐呵呵。
转到卧房,他让她接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