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不可违,即便沈舟颐万分抵触,也得乖乖送戋戋入宫。
他废然暗叹,自言自语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原亦不错。别人家觊觎你,我还得巴巴谢主隆恩。待过些时日不如你我隐居到山中去,清庵饮苦茶,也胜过在世间诸般樊笼中挣扎。”
戋戋听“夫妻”这字眼着实变扭,夫妻,他们算哪门子夫妻了。她是姚阿甜,姚珠娘的女儿,贺若冰是人家月姬的名字,她跟他根本各走各路。退一步说就算从前他们是,现在婚书被晋惕毁掉,他们也再无瓜葛。
“你又想到什么好办法抗旨了?”
上次沈舟颐巧把她伪装成患恶病的模样,才从宫里全身而退。这一次板上钉钉的圣旨降下,瞧他还余什么花招可耍。
她抱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态,双手交叠在胸膛前,嬉顽神色。
沈舟颐扬起细碎的波澜,不悦,对她这无所谓的态度甚为寒心。
“你再笑一个?”
他捏起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口,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引得戋戋发出很轻的痛呼声,喉咙都要被戳破……正当她以为他要做什么放纵之事时,他却只扬手将一颗鲜红欲滴的樱桃塞入她口中。
原来只是喂食。
戋戋擦擦额头冷汗,咀嚼樱桃。
“跟我没关系,我一直安分得很。”
甜丝丝的滋味蔓延,她不敢再笑,无辜地撇清自己。
“那,你到底想没想到阻止我入宫的办法?”
两人各怀心思,戋戋盼着他能智穷。
圣旨已送到贺府,关联至深且巨,这种情况下沉舟颐纵然是大罗神仙也得认命。
沈舟颐乜她,微微失落道:“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