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领头太监匆匆忙忙奔过来,苦叹道:“王子,大将军,你们怎地还这儿?陛下的宫宴已然奏乐了,再不过去要被怪罪的!”
晋惕眼色稍稍缓和,整敛衣襟,临走前捏捏戋戋掌心,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垂:“乖乖在宫殿等我,宴毕后我立马带你回王府。”
存心强调给阿骨木听。
阿骨木亦怒火满盈,向戋戋揖了一揖后,扬长而去。
戋戋独自立在夕阳中,浓黑影子被拉得老长,等这两个男人都走开后,才长吁口浊气。
她的后背,已经汗湿了。
微风动树,枝柯交横,皇宫冬日黄昏的景色美不胜收。残雪一簇簇堆在青砖上,濛濛雪光映衬,清风拂面,归鸦点点。
戋戋揾揾额角湿汗,疲惫地朝前走去。
暮色朦胧,一弯新月勾破黄昏,皇宫松林枯竹,清凉而宁静。
宁静枯竹深处,着眼细看才能发现,沈舟颐双手交叠倚靠在那里,方才他们三人争执的背后。
他的白衫在清风中微动,十指轻轻打着转儿。
可以看出他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太后娘娘头疾复发,他进宫来侍疾。
特意多在寿康宫拖延了会儿,他想要拖到戌时,和她一道回家。
不曾想。
戋戋悚然,木木讷讷朝他挪过去,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嘶哑叫:“舟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