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喟然叹口气,准备更衣上妆,却猝不及防被身畔男子压回柔软的被褥间。
戋戋瞪大眼睛,散乱的气息再度和他交织在一起。
沈舟颐尚存几许睡颜,模样惺忪,看上去白净秀气。
他若不做大夫,做儒生读书也是顶顶的好材料。
“笑什么?”
他忽然问。
戋戋微笑:“叹哥哥太帅气了。”
撇开心肠遑论,端地是一副温雅的好皮囊。
沈舟颐慵懒而惬意地蹭了下她鼻尖:“你怎么和那个王子遇见的呀,不是跟你说过,没事别出秋菊小殿吗。”
戋戋枕在他臂弯中:“是晋惕,晋惕要我到小花园与他相会,我决定和他做个了结才去的。”
他无意识嗯了声,薄唇微张着,似乎同意的。
进宫的时辰需要严格恪守,戋戋悄摸摸拿起衣裙,趿鞋下地。
身后响起沈舟颐的低低提醒:“别穿那套衣衫,换个吧。上面染有乌木犀,挺难闻的。”
戋戋惑然:“什么?”
听起来,是种香料的名字。
沈舟颐常年浸淫各种医药香料,自然能闻出来戋戋衣衫沾染了乌木犀的味道。乌木犀花和雪葬花一样,只有在极度苦寒的北域草原之地才生长,使其汁液揩涂全身,可有使血液生暖、遏止冻疮之效。
想那位来自柔羌的阿骨木王子通体散发异香,便是携佩此物之故。乌木犀香气霸道猛烈,能侵夺诸香香气,戋戋和王子接触过,衣裙上自然也沾染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