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距离上次争吵十多日之后,晋惕终于在宫中又见到了戋戋。她一身锦衣华服,珠翠满头,和之前甜美简朴的样子大为不同,宛若戴上富贵的枷锁,愁容满面。
两人会面,相对无言。
她没有像往常那般躲躲闪闪,或者见到他就跑,而是怔怔站在那里,眸中沁着晶莹的水雾。
晋惕朝她奔过去,一把将她纤薄的身躯紧紧搂住,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对不住戋戋,对不住,我打输了。”
泪珠坠下晕湿玄色的文武袖,神武如晋惕,还是第一次落泪。晋惕稍稍松开她,捧住她的小巧柔嫩的下巴情不自禁吻上去,吻若暴雨撒窗,猛烈中带有无限炽热的爱意。
他们的颈动脉紧挨着,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颤动,竹林几乎遮不住两人的身形。
戋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晋惕的手中脱出来,她对柔羌王子再三躲避,对晋惕却无计可施。
“世子爷,我那日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你现在又是何苦呢?”
“他们要把你送到蛮夷和亲!”
晋惕低吼着,双唇犹沾有吻后的水光:“……除非我死,否则我决不能看你往火坑里跳。我想带你私奔,你不爱我就一辈子把我当哥哥也好,只要让我在身旁照顾你。”
戋戋怅然,吞咽口泪水。
“你真是执着。”
带她私奔,那便是抗旨,后果很惨烈。而晋惕是个极其感情强烈的人,认准的事绝不更改,即便下地狱亦在所不惜。
晋惕直直把心里话说出来:“我看见你日日和沈舟颐相亲相爱,心剜似地痛,恨不得自己从没活在这个世上。”
人世间的荣华富贵他都不要了。
就是死,也要阻止戋戋去柔羌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