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如梦初醒,但见伏在地上的族人们个个蜷缩着肚子,手臂的血管泛有青紫之色,蜿蜒曲折,恐怖诡异,显然是中毒之状。
亲兵统领做几副担架抬那些族人回去,王子落寞已极,更迷惘费解,找戋戋的事一时都被他抛在脑后。
王子还是第一次在肉搏中被人打败,王子可是漠北第一摔跤勇士。
阿骨木爱怎样怎样,沈舟颐肯定得继续找戋戋。他想戋戋的藏身之处他或许猜到了,还得亲自前去,看看猜得是否有误。
他趁阿骨木王子心灰意冷之际,信手将那人腰间香囊揪下来。香囊里是乌木犀香,柔羌人向来爱佩的。
颠着香囊,沈舟颐所有所思。
远山寺的撞钟声停了,他前世是了慧,今生是沈舟颐。
慈悲须臾,终不可能一直慈悲。
一直慈悲就要一直受人欺负,一直慈悲就要一直承受苦果。
他要不要顺路去买瓶烈酒呀。
其实乌木犀混烈酒可以当晕药这法子,他也只是晓得,并未亲自操践过,此番莫如就用戋戋试试。
作者有话说:
标注:一之为甚,岂可再乎出处: 《左传·僖公五年》
第63章 豺狼[完]
且说晋惕晕晕涨涨从地窖中醒来时, 神困体乏,脑袋犹如灌了三斤铅。周遭黑似泼漆,唯有两支小蜡烛明灭闪烁。他挣扎从小石榻坐起, 发现身上盖着件水碧的褙子, 褙上温香萦绕, 乃是戋戋的衣物。
他怎么……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