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颐依旧不能睁眼,但却在一片黑暗中缓缓凝聚生命之力。
他不能死,就这么死了,和前世了慧有何差异?他的仇还没报完,他不甘心,不甘心……
邱济楚夫妻俩搬来椅凳,一边哄孩子一边照顾昏迷的沈舟颐。
邱济楚自责他没有好好学习医术,但凡他有沈舟颐十中之一的本事,也不至于活生生看着沈舟颐伤成这样而无能为力。
贺若雪悲伤拭泪:“戋戋……戋戋她何以狠心至此?”
邱济楚道:“晋惕手中捏着一张什么药方,生生把贺大爷死这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沈兄头上,造什么孽?”
外面的官兵在捉拿要犯沈舟颐,弄得他们在起火的永仁堂救下沉舟颐后,只敢把斯人藏在自己家中柴房里,连出去请郎中都不敢。
“舟颐哥哥会不会永远这么睡下去?”
夫妻俩齐齐念佛,祈祷菩萨保佑。
对于一个陷入沉眠之人,将他牵挂之人唤到枕边,或许对他苏醒有帮助。
可邱济楚绞尽脑汁也没想到沈舟颐有什么挂怀之人,他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那狠心肠的贺戋戋,贺戋戋还跟晋惕跑了。
夫妻俩虽然焦急,却半条妙法也无。
邱济楚唯有使出水磨功夫,滔滔不绝地在耳边喊“沈兄!沈兄!”,若雪也只好拿捏戋戋的声线,生生唤“舟颐哥哥”,期盼病人能早日动一动手指。
……
隔日,沈舟颐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擦脸、擦身子。
半张俊貌玉面,算是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