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颐也真是反复,明明他前日还夸下海口放她走,让她找寻自己幸福。她真一走了,他又是这般如丧考妣。
戋戋尽量微笑着,耷拉在两侧的双手缓缓扬起来,回抱住他。
“我没有,我只是和若雪姐姐去城郊扫了扫母亲墓地,”
停顿片刻,她许诺道,“我既答应过给哥哥做妻子,便一生一世都守约。”
你是我的束缚,我自愿束缚在你身边,还盼望你将来也信守约定,待几个月孩儿降生后,你能大发慈悲把晋惕救活,让他也过上正常人生活。
——这是戋戋心里话。
沈舟颐一时怔忡,心知肚明,戋戋是为了晋惕才屈身辱志留在他身边。
他自然得偿所愿,但总觉得戋戋真正爱的那人是晋惕,他偷了晋惕的。
可真放她和晋惕在一起吗,或许曾几何时他确实这么打算的,但方才醒来发现戋戋消失时,他捶足顿胸,那么落寞,那么凄凉,恨啊,苦啊,怨啊,恨不得自己从没活在这世上……他才知道之前放她走的念头都属异想天开,他再也无法放弃她。
偷来的也行,只有身子没有心也行,只要能得到她。他卑劣,但用卑劣偷来的蜜,也是甜的。
沈舟颐不能没有戋戋。
沈舟颐长眸垂了垂,掩去悲喜,握住戋戋两只清丽纤细手腕。
戋戋一个窒息,长久沉疴折磨后,她再次感受到力道……那个外柔内刚的沈舟颐又回来了。
但凡他还活着,便是一副镣铐,把她生生世世都锁住。
戋戋道,“沈舟颐……”
沈舟颐枉顾她呼唤,俯身舌头探进她唇中。
戋戋嘤唔一声,失去说话能力。饶是他残废,吻也这般疾风骤雨。他原本不适宜长久站着,却为这个吻停留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