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颐惋然,“我虽各科都有涉猎,还真没替人改过容貌,更别说我自己的容貌了。”
又问:“我现在很丑吗?”
戋戋看着他脸上狰狞伤疤,破碎的五官,认真点头。
“丑。晚上看见哥哥,要做噩梦的程度。”
“那你还留在我身边,可是因为喜欢我这个人,这副魄儿?”
戋戋咋舌,摇头。
想什么呢,当然非也。
她也想走啊,可腹中骨肉还有晋惕的生死存亡深深禁锢住了她。凭这两条,沈舟颐毁容再厉害、她再不喜欢,一辈子都被牢牢束缚住。
沈舟颐沉吟片刻,脸,本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戋戋却最喜欢。
沈舟颐答应她:“如果有救我会先治脸的,哪怕让我用其他地方去换。”
戋戋这才霁然。
除去五官之外,沈舟颐双目也伤得十分厉害,灯烛下看书常常眼花重影,再无法如往昔那般焚膏继晷读书了。
他眼睛酸涩溢泪时,戋戋便在旁帮他诵读。她嗓音那么甜、那么软、那么好听,以至于沈舟颐常常不能专注于医书本身内容,而被一个秀色可餐的她迷得心旌摇曳。
到后来,他索性弃用她读书了。
事倍而功半。
戋戋微笑道,“哥哥自己三心二意,还要反过来怪我。”
沈舟颐怜她怀着身孕辛苦,怎能长久陪伴自己熬夜,温言呵护她好好去睡,留他自己在药房配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