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惕就那么站在门口芭蕉树下,一连好几个时辰。冷风呼呼吹,把他身上的温度都吹散,他凉凉彻骨。
府中喧哗之声,却越来越煊赫。
细想来,他还莫如阿骨木王子,那异族王子尚能看开往事,大大方方送戋戋一件贺礼,他却不敢。
她叫他忘掉她,他如何能做到?
晋惕沉默像片影子,他站啊站,站了许久许久,他伤势才刚刚见好,本不该如此折磨自己。
他想,既然自己没勇气进去找戋戋,没准戋戋送宾客时出来呢?
满月宴总会结束的,届时他远远瞥一眼她俏丽身影也好。
直到晋惕站得腿快僵了,贺府内喧哗声才渐渐停休。
天可怜见,终于让晋惕远远看见了戋戋。她头戴抹额,模样清丽可爱一如从前,没半分当娘亲的老气。
晋惕心脏开始砰砰乱跳,躲在芭蕉树后瞪大眼睛,不忍错过她丝毫。
他年少第一次见到戋戋时就有种春心萌动的感觉,事隔经年,虽发生了各种各样窝心事,这份春心依旧有增无减。
戋戋曾经是他拼尽性命都想守护的人,如今,她却有了丈夫、孩儿,不再需要他守护。
晋惕屏住呼吸,本能靠近几分。
他不希望她发现自己……
他看见戋戋一个个把宾客送走,沈舟颐回来了,她欢悦地朝沈舟颐奔过去,一把跳抱在沈舟颐身上。
沈舟颐亦抱着她转三个圈,两人缠绵在一起,身影交叠,吻了再吻,欢悦的气息几乎要从远处溢出来。
晋惕辛酸的泪也快从眼眶子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