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喜的阿姐张阿月嫁在六马街的赵家,养了个儿子叫赵大山,已经整十岁了,却还是瘦瘦小小模样,他平时没个正干,整日在街上给小娃娃们做孩子头。
招猫逗狗儿,分外讨人嫌。
张庆喜和江葵娘上门,赵大山瞧见了,当下就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跳到高坡上,振臂一喝。
“孩儿们,我阿舅来了,待我讨些军饷回来,咱们再冲锋陷阵,英勇杀敌!”
“噢噢,听将军号令!”小娃娃拍手跳脚,听到一会儿会有好吃的,个个欢喜不已。
赵大山拦住张庆喜,吸溜一下鼻涕,嘿嘿笑了一声。
“阿舅!”
张庆喜:
他看着赵大山脸上挂着的两条鼻涕虫,皱了皱眉,从怀中拿出帕子递过去,不赞成道。
“大山,你也这般大了,别整日疯玩,这般埋汰样像什么样子。”
“阿舅,你没给我带好吃的呀!”赵大山拉下了脸来,神情不痛快,“昨儿表弟可是捞了我家好多东西家去呢。”
他见讨不到好食,一把拍开张庆喜的手,帕子也不要了,撅着嘴不痛快的丢下一句没意思,转眼人就跑没了。
“唉,这孩子不懂事。”张庆喜将帕子收回,“进去吧。”
江葵娘收回目光。
以前,她还会给赵大山说理,这娃娃瞧见长辈,不叫人怎么能行?如今,她是一句话也懒得说了。
她又不是他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