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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跟着也叹了一口气。

谢树棠是可恶,不过,这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挑拨的老道更是可恶。

是他挑起了谢树棠心里的罪孽,这才有谢公子前世的那场祸。

人便是这样,一旦恶欲起,就如那深渊的种子遇到了一道光。

它汲着那光不断的蜿蜒壮大,如爬藤一般,细细密密的缠绕了心扉,直把原先还有点人样的人绞得和怪物一样。

……

顾昭手一扬,水幕跟着一变。

上头是谢树棠投胎五趾猪,被宰后又被金炁兜住的模样,最后,画面定格在陈家猪舍里。

只见母猪产下猪崽,小猪鼻子哼哼唧唧,闭着眼睛拱拱。

“这一世,谢树棠投了母猪胎,往后该下猪崽赎罪了。”

“我那时愤恨,说了一句他如此作孽,该是往后十辈子都得当猪的命格,不拘是公猪或者母猪,都成!”

“当母猪就下崽赎罪,当公猪就被劁猪,当那鲜美的桌上餐,那时,天地之势有了回应。”

谢树棣看了过来,低声道。

“天地允了吗?”

顾昭点头,“是。”

像这样十辈子投胎孽畜道的,罪孽洗净了,再投人胎也不会是什么好胎。

人世间繁华却也有低入尘埃的境遇,为人未必就是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