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视线抬起,对上一双漆黑的瞳仁,没等她开口,低沉的嗓音落来:“女孩子不用干这些粗活。”
“你……你怎么来了?”
沈溪珩把酒放到展台,听见对面的外商说了句话,修长的手拿过起瓶器,利落地撬开瓶口。
在西方人眼里,开红酒的过程也是一种享受,而沈溪珩做得优雅又干净,漫不经心地勾人。
因为人多,盛筱来不及质问他,忙上前接待顾客,原以为他也是来逛展,直到看见负责人让他去扛两箱酒过来。
盛筱张了张唇,刚要制止,就看见他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头颅微点。
盛筱愣在原地。
金尊玉贵的沈少爷,何曾做过这种粗活?
然而,这一整天的展下来,盛筱就看见他这道黑色长影进进出出,哪怕她故意不去看他,但他的存在感实在强烈,因为展区里的暖气太足,沈溪珩最后脱了外套,穿着件黑色衬衫,袖口被他挽起,露出精壮的前臂,搬重物时,后背的肌肉透过衬衫起伏用力,盛筱慌忙挪开了视线,拿过桌上的酒抿了两口,却发现,酒不解渴。
一直到展会结束,盛筱觉得自己要被闷得透不过气了。
红酒展区负责人笑得合不拢嘴:“今天的活动比预料中的顺利,辛苦各位了,工资日结,我打到你们卡上了,顺便加了小费,请你们吃饭。”
盛筱坐在凳子上褪高跟鞋,侧身去揉脚尖,忽然身上一道暗影笼罩,她慌忙将露出来的脚丫子藏在了另一条小腿的后面。
“别跟我说你回国是来打工的。”
沈溪珩的眸光落在她的高跟鞋上:“我是来背未婚妻回去的。”
盛筱脚趾尖蜷缩地紧了紧,“不用。”
沈溪珩受肘撑在桌上,掌心托腮看她:“我今天赚了五二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