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禁不住以过来人、师长的姿态,语重心长对陈明珠说:“年轻些的小同志,一时冲动分手也是有的,好好谈,陆老师怎么说也是我们古建筑学术界近两年冉冉升起的新星……”
陈明珠感觉自己被雷劈得已经失去了意识,喃喃意欲解释:“不是的老师……”
可她今天注定就是来遭劫的,现在大脑已经编辑不出富有逻辑的语言。
想了半天,才说道:“我只是出来,想去洗手间。”
她说完,沿着墙根挪开,最后转身拐弯进去。
在洗手间里沉思半晌,就想不通陆淮安,怎么就能将那些话丝毫不乱地说出口,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
什么这我初恋,什么我被甩了,什么我要追她回来……
陆淮安,你还能更正经一些吗?
可是仔细回想,他似乎一向就是这个腔调。
只是那晚,他们在街头亲吻时,她最尊敬的人却在身后的那辆救护车上抢救……这种悲剧而宿命的感觉,让她撕心裂肺自责不已。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去触及,只要一想到这个点,眼泪就止不住。
唯一一次好转,是在昨天凌晨的梦里,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那辆救护车,让她觉得,也许自己已经释怀了。
那段时间,陆淮安也变得格外小心翼翼,温柔以对,可是越小心翼翼,两个人相处就越奇怪,仿佛谁也走不出来。
直到陆小津发现端倪,撞见她哥抱着她,她伏在他肩膀哭,于是禁不住疑惑地问:“哥,你们是不是在搞对象?”
她当时想干脆在他家人面前亲口承认算了,反正知道的人已经那么多。
听到的答案,却是很果断的语气:“没有,她太小了,不适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