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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安无语地笑,“你想听我的陈年旧事?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当时形象跟现在相差有点儿大……”

“那也未必,可能只有你觉得吧,我就当听故事了。”

“行!那就跟你说个故事。”

彼时,百废待兴,但也有许多人还没挣脱出迷茫、困顿,陆淮安也不例外。初中毕业那年9月,高考其实已经恢复了全国招生,但是他一时没方向,产生了厌学情绪。又因为年龄还没到,参不了军,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大院里也有一帮跟他差不多的孩子,所以大家凑成了堆,成天在街上乱窜。

陈明珠插话道:“你爷爷说过。所以你也当过街溜子。”说罢忍不住发笑。

他无语地薅薅她的头发,“还想不想听了?”

“听呀,快讲。”

有一天,陆淮安跟几个院里的孩子在街巷乱窜的时候,看到好几个人在打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近了才发现,他们在打一个智力有所缺陷的人。”

出于少年的正义感,他们呵退了那几个人,并且带他找到了家。他家住在巷子里,他父亲看起来还是个老知识分子。对方道了谢后,他们几人就离开了,也没当回事。

后来不久,陆淮安第二次看到那个有智力缺陷的年轻人坐在街边哭,好像又被人打了。

陆淮安说:“我便再次把他送回家,他爸认出了我,请我去家里坐了坐。我们便聊了聊。那位老知识分子,曾经公派去苏联学现代建筑,后来苏援中的时候,他也参与了一些建设。可惜后来中苏交恶,专家撤走,他负责的一个建筑项目停止,他本人也受到了影响,经常挨斗。”

“我认识他的时候,社会陆续在恢复正常,但老人之前身心都受到了折磨,又年事已高,身体很不好。他妻子又带着孩子走了,没人照顾他,相反,他还要照顾那个收留的傻孩子……”

“那个人是他收留的?!”陈明珠讶然。

“对,收留的。一来二去,我跟那个傻孩子熟悉了起来,少年意气使然,决定要罩着他。但我也被当时那一带的混混盯上了,导致我们大院这拨,跟那一拨的人经常……”

陈明珠:“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