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偏偏没有动弹,甚至在那一瞬间,连时间都变得缓慢,我清楚地看到兴奋、狂热……一切与正常情况完全无关的形容,在“他”的脸上缓缓绽放膨胀开来。
我不明白,但我也不想明白。
因为我受够了,我要摆脱“他”,就像在我家道中落时,欺辱过我的人们一样,永远地消失在我的面前。
“噗嗤——”
有什么涌了出来。
同时,一道难以用任何词形容的惊悚轮廓忽然从这副躯体里挣脱出来,黏腻湿滑的触手甚至划过了我灼热的手背,而后伴随着尖利刺耳的啸叫,直直地升入乌云密布的漆黑天际。
和梦境不同,五官给我带来的所有感受都是如此鲜活。
甚至,旁观者的尖叫声、小刀坠落在土地上的闷响和马车滚滚的车轮声。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我搞错了,这不是幻觉。
“他”的确是真实的。
——而我真的杀了他,地上甚至真的躺着一具流着鲜血的尸体。
想到这一点,我忽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无比放松了下来,狼狈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即便警察粗暴地压着我,我也没有任何想要抱怨的地方,甚至我感到极强的安全感包裹着我。
没人能再伤害我了,没人。
闻讯而来的记者连忙按下快门,“咔嚓——”的巨响,伴随着庞大相机发出的一阵烟雾,露出甜美笑容的我后来被印在了一张张第二天发行的阿卡姆日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