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于自己的处境并没有任何察觉,天真地像是一个不知危险为何物的脆弱猎物。
只是这样平静的笑容,在这个地方略显诡异。
我收回视线,虽然我认为这个女人的笑很刺眼——毕竟怎么有女人能在监狱里还笑得出来,但这也与我毫无关系。
女人只是垂眸走到属于她的简陋床榻上,此时我才看到她眼下青黑色的黑眼圈,显然这个女人此时已经非常疲惫。
“我是阿德里娅,你呢?”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抬起双眸,认真且友善地看向我。
自然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此时我麻木的内心对任何事情都感到波澜不惊,因而我只是躺回了床上,继续闭目养神。
如果说外面的世界充满苦难,那么这座监狱对于罪犯来说就是地狱,我甚至都不会好奇,这个女人过了今晚还会不会继续笑出来。
这个叫做阿德里娅的女人似乎对此也并不在意,只是蹒跚着,自顾自地走到自己的床铺边,简单地拍了拍脏兮兮的木板床,便疲倦地坐下,昏昏欲睡。
沉默,唯有沉默。
然而就在这样的沉默中,我的脑海却不知为何突然浮现起了过去的画面,不由得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段时间,我那原本脾气和蔼的丈夫好似疯魔了一样,整日说着自己好像听到了墙缝里老鼠的吱吱叫声,一脸好几个晚上不睡觉,大半夜神神叨叨地在房间里踱步。
但白天又对自己晚上的失常毫无所知,他的脸上尽是疲惫,苍白疲倦的脸色就和此时的那个女人一样。
那一晚,我忽然感到一阵心悸,猛地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丈夫瞪着麻木无神却又还沾染疯狂的眼神,带血的刀锋反射着幽光,他咧着嘴疯狂地站在自己的床头,高高抬起手,像是要用力地朝我砍下。
其实,我还是很爱我的丈夫的,可这不代表我愿意为他去死。
我也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温柔女人,也因此,我反抗着,把自己送到了监狱。
可是,也因为我的强硬,我在这里受到了非人的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