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鸟啼仿佛是美妙的音乐让我感到愉悦,树荫间的阵阵幽香让我通体舒泰,我抬起手,抹掉了脸颊上湿漉漉的痕迹,而后挺胸抬头,缓慢而又坚定地往前走。
但我的脚步却不自觉地愈发轻快起来,甚至像那些年轻的姑娘一样仿佛每一步都是快乐。
不过我依旧不敢大声地表达我的快乐,生怕被什么人听见并将这些事物在我的面前亲手毁灭,只敢在嗓间挤出克制隐忍的低笑。
原来,我的世界里存在着这么美好的东西,但我却至今才发现它们的存在。
或者说,我因某种原因,始终无法窥见它们哪怕一丝一毫。
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想,至少现在还不算太晚。
自从亚瑟离开了我之后,我的生活好像重新开始了。
我买了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像是后悔又像是弥补,我每天都会弹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到废寝忘食的地步,直到我尽兴才会停下来。
音乐对于我来说也不再是枯燥乏味的东西了,我感觉我在弹奏时仿佛窥见了音乐的奥秘,紧紧地与它融为一体,深深地沉醉其中。
我还开始重新拾回了我看书的爱好,只不过,现如今我更爱看一些严肃的文学书籍,对那些我原本最爱的、天马行空、哥特诡异的小说产生了非常严重的抵触心理,不愿再触碰。
不仅如此,每天我都会抽空离开家门,找时间走一走。
我并不会叫马车,而走啊走,不知疲倦地走,仿佛只要我乐意,我甚至能走遍整个伦敦,欣赏每一处即便是微小到极致的美景,试图与这片土地的每一处建立联系。
不过,我很快发现,这座城市与我最初记忆中的模样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明明我在家道中落之后一直身处伦敦,为什么却好像对这一切陌生至极?
哦不,我对这里好像有些印象。
我抬起头,一道体面的铁栅栏横在行人与警局之间,除了一个挂在高处的巨大招牌,上面清晰地写着苏格兰场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