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隽野有自己的坚持,习父也有自己的执念。
他们都是为了对方好,关系却降至冰点,无法沟通。
习隽野的压力挺大,高考都没让他这么烦心过,被习父偷偷买了一箱酒在房间里喝,一想到医生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就只能活五六年的话,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擒住一样,又酸又痛,窒息又难受的喘不上气。
夏季的夜晚潮湿又沉闷,天空闪过惊雷,雷声滚滚而至,很快大雨冲刷着窗台,打湿了习隽野的书桌。
以往下雨习隽野都会关窗,今晚却没有,他喝着啤酒,看着漆黑的雨夜,头一次在这种夜晚盯着天上的闪电看。
一下下昼亮的白光撕破天空,犹如一个狰狞的破口,要沉静的城市毁灭。
习隽野维持着看天的姿势很久,直到脸上出现了小虫子爬过似的痒意才回过神,抬手一摸,居然是流下的眼泪。
他眨眨眼,眼睫湿润,更多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习隽野愣住,他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直男,接受到的理念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男生哭就和下跪一样,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他赶紧用手擦了擦脸,可是手中的水渍越来越多,眼睛越来越湿,它们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流下,很快打湿了这个面庞。
习隽野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的内心明明没有情绪波动,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拿着易拉罐儿的手微微颤抖,偏偏倒倒地起身要拿纸巾擦脸。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来电人是妈妈。
这个时间点是晚上十一点,习母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点上给他打过电话。
习隽野的眉心一跳,咽了咽唾沫,接通电话。
他没来得及开口,听到的是习母的哭声。
“妈?你怎么了?”习隽野的不安扩大了,太阳穴跳,心脏也开始加速。
“轰隆———”震耳的雷声响彻天际,犹如恶魔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