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拿着东西去找他,”习母的身体在发抖,眼神憎恶又恐惧,“他承认了……还说可以净身出户,前提是让我不要公开这件事。”
习隽野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紧紧咬着后槽牙,忍着心里那阵怒火稍稍平息,才一字一句地问,“你答应了?”
习母捂着嘴疯狂摇头,“没有……怎么可能……我准备公开在网上,然后正在和他办离婚。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存在我手机里的视频不见了,就连行车记录里的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习隽野眉头紧皱,眼里是不符合年纪的阴沉,双目翻滚着红光。
“他装傻,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恨不得杀了他。”习母一向是温柔开朗的,习隽野第一次见妈妈露出这样强烈的恨意。
“但是他没有得意多久,就一脸灰白地来找我,说自己得了艾滋病,看在是夫妻一场的情况,告诉我一声,让来做检查。”
习母的双眼通红,情绪崩溃到极致反而流不出眼泪,“我一开始以为他是骗我的,可是他发来诊疗报告,他已经住院一个多月了,我不死心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正在床上医生给他打针,住的也是感染科。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对不对?!”
习母隔着衣服抓住习隽野的胳膊,“怎么办小野……怎么办……我算过时间了,他染上艾滋之后我和他发生过关系……我应该也有了……怎么办……”
习母跪在地上抖如筛糠,脸色煞白,眼珠里是承载不住的惊恐。
她死死拉住习隽野,这样绝望的时候,只有儿子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和救命稻草,“小野……我该怎么办?不要抛下妈妈,妈妈只有你了。”
习隽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父亲查出了尿毒症,母亲又遭遇这样的事,她也是陷入绝路了才求助自己的儿子,却忘了他也才十八岁,本应该享受着充实的假期生活,却被双亲的遭遇经历了莫大的打击。
习隽野半跪在地上,拍着母亲的背,颤抖的指尖泄露了慌乱,他唇干舌燥,嗓子咽了咽,哑声说,“你们……发生关系的时候戴套了吗?”
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有三种:性交、母婴和血液,这三种途径之中,只有性交有可能避免,那就是戴套。
有调查显示,哪怕其中一方确认得了艾滋,只要在发生关系时戴了避孕套,那么染上的几率会大大降低。
夫妻生活中不戴套是很常见的,习隽野知道这种概率很低,但他仍是抱着一丝希望。
习母哭泣的声音顿了一下,点头道:“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