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隽野没办法在习父面前表现出异样,找了个相对空闲的时间去拳击馆打了一下午的沙包。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发泄着充斥在血液中的暴戾,他双目猩红,眼前全是爸爸沉默、妈妈的绝望,无数的针扎着神经,剧烈的疼痛激起了嗜血的疯狂。
他穿着无袖背心和短裤,身上被泼了一层蜡一样泛着油光,肌肉随着他出拳紧紧绷起,极具爆发力。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大汗淋漓,每一滴汗都带着炙热滚烫的温度。
习隽野打了一下午,结束时被男性搭讪,询问能不能要个联系方式,好不容易按捺下的无名火再次点燃,眸子迸发出凶狠的光,“滚!”
对方被他的样子吓到,讪讪地收回手机。
当晚他去酒吧喝酒,被他的同学们送回家,醉得不省人事,全无知觉,彻底断片。
等他第二天醒来时,头疼欲裂,眼睛肿成一条缝,脸上依稀还有泪痕。
习父端着熬好的粥走进房间,坐在习隽野的床上,沉默了半晌后,开口说:“学你去上,我不会提供你的学费。”
习隽野一愣,揉了揉眼睛,大脑迟钝,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
“学费你自己解决,”习父接着说,“如果有能力的话,你还要交一部分钱回来,帮我分担吃药的消费。”
“……”
习父看向他:“你这样你能心安理得去上学了吗?”
习隽野的嘴唇动了动,嗓子又痛又涩。
他想说妈妈可能得了艾滋,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去上学了。
他没办法抛下同时得病的双亲去外地,他不能这么自私。
不幸中的万幸,21天后的结果出来,习母没有染上艾滋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