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夏以酲赶紧道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小声点……我们不是谈恋……”
大妈懒得听他再说,“砰”的一声关上门。
习隽野站在比夏以酲高几节的台阶上,在黑暗中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人,无形中耷拉着的大尾巴在大妈关门后又开始蓬松起来,变成炸毛的样子,两种状态无缝切换。
“———都怪你!”夏以酲转过身,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让你走慢点了!”
习隽野:“我又不知道你怕黑。”
说到这个,夏以酲又是一阵羞愤,“那……那你现在知道了!你可以尽情笑我,行了吧?!”
习隽野被他的想法搞得摸不着头脑,“我为什么要嘲笑你?”
夏以酲一噎,抬头看向高处的人。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能够看到对方的坚毅的轮廓,面部线条在暗色里更立体,刀削般的锋利在阴影中凸显,看不清具体神色,但是从言语和气场能感受到对方的平和,没有夏以酲想象的讥讽。
“怕黑很正常。”习隽野说。
夏以酲没想到习隽野收起平日的尖锐,这样和谐的对话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揉捏着自己的衣角,手掌汗津津的,记忆中的指责钻出来,无措地说,“你……你不是嫌弃我娘……”
【“怕黑?男孩怎么能怕黑?!”】
【“你要搞同性恋我不管,但你收收自己的这个娘炮的样子!又是化妆又是怕黑的,你就算搞同性恋也是个男人,女人的做派能不能丢掉?别怕小荣带坏了,他是你弟弟,你还是尽一些做哥哥的责任!”】
“我觉得你娘和怕黑没有逻辑联系,”习隽野不觉得这两种能画等号,“你是很娘,但这并不代表不可以怕黑。齐若哲也……”
他想到夏以酲不知道齐若哲是谁,又换了种叫法,“我哥们儿也怕黑,有幽闭恐惧症,这不是评判一个人‘娘”’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