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习隽野没好气地说,“走啊,我在门口等你。”
他举着蜡烛,往夏以酲的卧室走,微弱的火光驱散了纯粹的黑暗,可仍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阴森感,哪怕是一直住的房间,也显得恐怖。
习隽野走到夏以酲的房间门口,门没关,桌上花瓶里插的花非常夺目,他昨晚买回来的花被插在里面,一看就是精心搭配过的,以向日葵为主,搭配几朵月季……按照夏以酲说的那是玫瑰,刺和叶子都被修剪过了,其中掺杂着一些满天星。
小雏菊被放在另一个小花瓶里,放在床头。
———花没扔,都被夏以酲插起来了。
习隽野瞧着自己买来的东西装饰着夏以酲的房间,心中涌上一丝说不出的饱胀感,很微妙也很奇怪。
他不会送礼物,之前给妈妈父母买生日礼物、送何萱生日礼物大部分都被嫌弃,虽然别人不说,但表现出来的状态是能够感觉的。
比如他送给妈妈的按摩床垫一次都没见她用过,常年放在储物室里吃灰;送给何萱的口红,一次也没见她涂过,他觉得是好看的粉红色,人家拿到后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唯一没有出过错的是送给齐若哲的礼物,是一双白色的球鞋,花了习隽野好几百大洋,结果齐若哲第一次穿的时候是爬山旅游,遇上了大雨,在水泥里淌过,泥污洗不干净,就此报废。
这是习隽野第一次感受到送出去的礼物被重视的感觉,今早看夏以酲的态度本以为会把花扔了,结果被好好的插在花瓶里,插得还挺漂亮,有条理、有层次。
夏以酲见习隽野站在门口,他也不敢进去,光束照进房间像极了案发现场,怪吓人的。
“你……你跟我进去……”夏以酲站在习隽野身后,尾音发颤,汗水还在大颗大颗的冒,小心地扯着青年的衣角,快哭了, “陪我进去……我真的害怕……”
习隽野没辙,见夏以酲腿软的样子,也只好陪他进屋。
夏以酲的房间东西很多,地上堆着好些没拆的快递,还有一些打包的漂漂亮亮准备发走的,但是一点不乱, 整齐地堆放在角落,床上虽然也堆了好些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
习隽野还闻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香气,闻着舒服。
夏以酲拉开衣柜,借着微弱的光拿睡衣。
柜门一开,习隽野总算知道为什么随时都能闻着夏以酲身上的香味了, 衣杆上挂着沉甸甸的香包,两头分别一个,中间两个,香气扑面而来,和平时夏以酲身上的味道一样,闻起来有点像薄荷,仔细闻又带着点儿植物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