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酲垂着头不说话,眼微发红。
楚寒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恶劣,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酲酲,直男真的不能碰,我身边因为直男伤得遍体鳞伤的人太多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我知道,”夏以酲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细碎的刘海垂在眉骨,乖巧又可怜的模样,“可是楚楚,他是第一个除了你之外, 对我好的人。”
楚寒:“……”
“他是讨厌我,”夏以酲吸了吸鼻子,眼里的盈盈水光荡漾着哀伤,“可是也会照顾我,顾及我的情绪给我买花,知道我脸上受伤给我买药,每天给我买早餐……明明很忙,却找借口陪我输液。”
“楚楚,其实我不算喜欢他,我只是……喜欢和他同住屋檐下的感觉,他会给我安全感,让我知道这个屋子里还有另一个和我住一起,时不时斗嘴、吵架, 那是我一个住体会不到的……”
说到这,夏以酲垂着眼角,落寞地说,“就算不是一个人住……也体会不到。”
以前在家住,保姆不会和他有过多的交谈,后来上大学,刚开始舍友们还是好的,但是无意中发现他柜子里有裙子、高跟鞋和化妆品时,很多东西在无形中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他不是异装癖,拥有那些东西是为了拍照片、录视频,发在社交平台上才会有流量,有粉丝,这是他的工作。
可没有人问过他,就连被父母撞破时也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被贴上标签,成了别人眼里的异类。
舍友排挤、父母不理解,他只能在楚寒面前是畅所欲言。
习隽野嘴上嫌弃, 可是该照顾他的一样没少,比起那群只知道幸灾乐祸看戏的朋友,这是夏以酲清醒着沦陷的全部理由。
他太缺爱了,世界又单纯,别人递出橄榄枝、给点蛋糕,就摇着尾巴跟上去,外表一副谁都不能欺负我的样子,实则内心软成了一团。
直男也好、gay也罢,夏以酲清楚自己是太寂寞了, 迫切想找到一个寄托,能让他短暂的依靠。
他不在乎习隽野是否喜欢他,只要他守好感情、不暴露心思,习隽野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他不想再回到一个独居的状态了,寂寞、空寂,日复一日且一成不变的日子让他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