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隽野按了按太阳穴,沫沫的话犹如重鼓在耳边炸开。
他眨眨眼,目光在黑暗中缓慢地聚焦,起身时有一瞬的头晕,他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向窗台,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看着夏以酲的多肉盆。
三个小多肉已经被种进去了,今早守在楼下时有看到,他也说不准等在楼下的意义,夏以酲拒绝得这样明显,摸不准是否会为了三株小生命开门。
当夏以酲的身影出现在窗台上时,习隽野立刻觉得这十分钟的等待是值得的,隔得这样远,不太能看得清夏以酲的神色,粉色的睡衣非常吸睛,曾经厌恶的娘娘腔颜色,如今却成了好看。
粉色很衬夏以酲的肤色,让他看起来没有白色那样显得脆弱。
夏以酲弄得很专心,后来看到他时明显手臂一僵。
习隽野猜到他不想见自己,没有多逗留转身离开。
许是习隽野心理原因,觉得此刻的多肉比早上时好了不少,明明从外表上看起来没有变化,颜色却觉得鲜艳一些。
他伸出手指拨弄小多肉的花瓣,硬硬的、滑滑的,小小的一粒儿在手中非常可爱。
其他花也被夏以酲养得很好,微风拂面,香味扑鼻,冲淡了习隽野身上的酒味儿,连带着让他的大脑都清醒不少。
外面夜色正浓,已经十二点了,夏以酲还没有回来,习隽野有很多话今晚一定要说,强打精神守在窗台上,可以将小区大门的出入情况尽收眼底。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最后,门口驶进一辆白色轿车,自从之前目睹夏以酲站在白车旁被人抱着花表白,习隽野对白色的轿车很敏感。
尽管光线昏暗,但是这辆车和几天前那辆很像,车身线条流畅凌厉,照明灯光明亮,能借着光晕从挡风玻璃里隐隐看到人影。
习隽野的睡意全没了,微微眯起眼,第六感驱使他紧紧盯着这辆车。
短短几秒,白车停在楼下,关灯熄火。
习隽野的心跳加速,手指用力握拳,内心深处钻出一个荒谬的想法,逃避不想面对,却又对现实抱有期望。
车门开了,那个只见过一次、儒雅高挑的身影刻在习隽野脑中的男人走下来,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光从步伐中就能看出稳重和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