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医院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夏以酲娇气,怕疼又怕苦,吃药打针得哄,这些其实没什么,但主要是人难受,哼哼唧唧地让习隽野总是心口疼。
习隽野脸色更不好,站在夏以酲的房门前不客气地敲门。
“啪嗒”,屋门打开一条缝,里面的光线很暗,从习隽野的角度只能看到较为凌乱的床铺,夏以酲应该是躲在门后。
“你不洗澡?”习隽野冷声问。
“……”里面没回应。
“你想感冒?”习隽野又问,“到时候吃药打针没人管你。”
依旧是沉静,过了一会儿,就在习隽野耐心耗尽准备推门而入时,里面传来很小的一声“嗯”。
光从一个音节听不出什么,可习隽野却感受出一些难过。
“现在洗吧,”习隽野放软了语气,“你洗完我洗。”
夏以酲又嗯了一声,这次的音节更短,像是稳不住情绪突然噤声,戛然而止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鼻音。
习隽野忍不住了,推门而进,在门后看到夏以酲,他仍然穿着不合身的外套,头发湿润又乱糟糟的, 光着脚、低着头, 小脸儿被立起的领子挡住,手指用力地攥着衣尾, 像是在抑制情绪,又像是在挽留什么。
夏以酲看到习隽野进来也没有抬头,宽大的衣服衬得他身形更加纤瘦,脚上的皮肤不再白皙,是那种冷过之后的青色。
习隽野觉得这人总是有让他心疼的本事,低眉顺眼的样子可怜又无助。
“哭了?”习隽野走上前问。
过了几秒,夏以酲才瓮声瓮气地小声开口:“没有。”
“我不信,”习隽野伸手把领口拉链解开, 让他的脸和下巴露出来,“没哭就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