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是击碎一切美好的地方,所有平静安稳的日子在这里七零八落,连接未来的大桥轰然崩塌,昭昭骄阳变成无间地狱。
夏以酲手抖得端不住盘子,泄露出的一声微弱泣音让习隽野察觉不对。
“你怎么了?”习隽野微微蹙眉,“怎么不说话?你在哭吗?”
“……”夏以酲想说不是,想回答自己只是感冒,可是开口就是一声哭腔,清清楚楚地传进习隽野的耳朵里。
习隽野好不容易烦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别哭,稳住情绪慢慢给我说。”
相比刚认识那会儿,习隽野的脾气和耐心不知好了多少,对男朋友轻言细语,耐心和容忍一再提高,之前夏以酲给他涂指甲油、涂口红粉底都没有甩过脸色。
交往期间快乐回忆接踵而至,夏以酲头疼得厉害,泪水像断线珠子一般源源不断的落下,他快要溺死在名为“习隽野”的摇篮里。
夏以酲听着耳机里的声音站起来去洗脸,哗啦啦的水流响起,冰冷的凉水一捧一捧的浇在他的脸上,让本就薄嫩的皮肤立刻变红,因为哭泣而发红的眼尾更加绯色。
“老婆,你在听么?”习隽野问他。
习隽野不常喊夏以酲老婆,他是直男思想,觉得“老婆”这个女性化的称呼只能用于女人,夏以酲在他心里一直是男人,这个称呼根本用不上。
可夏以酲喜欢被叫老婆,还总是逼着习隽野喊他,一开始是在床上喊,擅自把习隽野的手机备注都改成老婆。
后来习隽野发现只要喊夏以酲老婆,他就会脸颊发红暗暗开心,所以这个称呼多了一些诓哄的宠溺。
若是平时任何时候听到,夏以酲都会羞涩又兴奋,可这会儿他只有酸楚,眼眶更涩,脸上都是水珠后就分不清是否有眼泪流下。
“嗯,在听的。”夏以酲瓮声瓮气地回答,他走到窗户边,注视着天空漂亮的烟花,“说好的给我放烟花呢?”
闻言,习隽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窗户,又是一朵烟火在夜空中炸裂,火树银花绝美盎然。
他下午买了一些,原本计划吃完年夜饭带着许郦出去放烟花调节心情,却出了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