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酲坐在习隽野的腿间,整个人陷入男人的胸膛之中,腰被手臂圈着,沉稳的鼻息落在颈后,相同的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习隽野点了一瓶红酒,他们喝了大半瓶,说不上情趣或者乐趣,在爱人面前撕开伤疤本就需要勇气,那些事是他不愿意在夏以酲面前提起的, 开口更是艰难。
不过既然夏以酲愿意听,他会告诉他。
习隽野的嗓音被酒染过之后,有些喑哑低沉, 如月色般缓缓倾泻。
他很平静地讲述这五年里的事情,把拿刀割手和检查出精神问题的事情说得云淡风轻,隐去了自己出现幻觉的事情,把其中的痛苦和难挨合理地抹掉,好似不复存在。
夏以酲清楚习隽野这样做的目的,但他不喜欢,他要习隽野的所有痛苦和难堪,他要褪去面具和包装后最真实的爱人。
他要让习隽野知道自己爱他,爱他的病和伤疤,也爱他的幻觉。
“昨晚, 你喝多了想随便找个人上床是吗?”夏以酲问。
习隽野圈着夏以酲腰的手臂收紧了, 一口否认,“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夏以酲转头, 眼睛明亮,刘海垂在额间让他看上去很柔软, 语气中有委屈,“还是说看到一个像我的人,就可以接吻了?”
“……”习隽野眸光沉沉,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不要骗我,”夏以酲说,“我能分辨得出来你有没有对我说实话。”
习隽野扯了扯嘴角, 低头在夏以酲的眼睛上亲了亲,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怎么分辨?”
“第六感, 很准的。” 夏以酲眯起眼,顺从地接受爱人的亲吻,同时说,“不要岔开话题。”
习隽野也不想对夏以酲撒谎,斟酌半晌,还是说了实话:“我以为你是幻觉。”
“你常常会出现在我眼前, 除了一开始思维很乱分不清之外, 后面你每次出现我都知道是幻觉,因为我很清楚你走了, 你不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更不会若无其事地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