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兄弟俩聊了很久,从过去到未来,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上一辈的恩怨,没有说过同父异母。
在钩心斗角的生活中,他们是彼此唯一能够坦诚相待的亲人。
夏以酲是相信血浓于水的, 他无比厌恶身上流着夏父的血,可是又庆幸自己还有一个明事理的亲弟弟。
他不敢保证以后这场兄弟关系会如何,但至少现在他们都愿意来维护这段兄弟情, 这就足够了。
很多时候夏以酲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根的蒲公英,漂泊无依,没有归处,有亲人相伴的感觉很奇妙, 好似在身上牵了一根看不着的线,不管身处何地都有一份牵挂。
夏澍荣走的时候,夏以酲和习隽野把他送到高铁站,上车前少年给了他哥一个拥抱。
夏以酲愣住, 鼻腔发酸,抬手拍了拍夏澍荣的背,“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哥。”夏澍荣看了一眼习隽野,神色有些别扭,又很真诚,“祝你们……”
旁边有些喧闹,夏以酲没听清:“什么?”
“……”夏澍荣羞恼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站。
夏以酲笑出声,“小样儿,这么不禁逗。”
习隽野见他鼻尖发红:“哭了?”
“才没有!”夏以酲说,“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暮色降临, 火烧云将苍穹染得瑰丽热烈,天色漂亮, 连带着心情都很舒畅。
夏以酲被习隽野牵着往停车场走, 忍俊不禁地问:“你说,他应该叫你什么?嫂子?”
习隽野:“……”崾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