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和五年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和记忆中的样子完全重叠,让他有些恍惚———好似这些年的种种像一场梦,那些痛苦到睡梦中流泪的日子遥远又虚无,习隽野仍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们一同住在出租屋,像当初一样甜蜜又幸福的筹备春节。
夏以酲转头看向习隽野,时间让他褪去了青涩, 沉淀了赤忱的热情,深邃的眉眼透出稳重, 宽健挺括的身板给足了安全感。
十九岁和二十五岁的模样重叠,唯独不变的那份干净而热烈的爱。
夏以酲去握习隽野搭在一旁的手, 静静地看着车子驶入老旧的小区,守门的还是蒋大爷,穿着军绿色的大衣,脚边放着一个插电的火炉。
“他怎么还穿这件,”夏以酲笑起来,“五年前就见他穿着这个, 满是补丁了都不知道换一件。”
“大概觉得旧衣服暖和吧。”习隽野也笑了笑。
下车后,夏以酲看着陈旧的墙壁和楼栋,呼出了个口热气,“真的是好久没回来了啊, 都没变。”
习隽野嗯一声,很自然地将夏以酲的手放进自己兜里,牵着他的手上楼。
他们并肩行走, 让窄窄的阶梯变得拥挤,阳光从镂空的图案中洒进来, 能看到浮在空中的尘埃,明明暗暗的光线落在二人的身上, 和谐又温柔。
习隽野在门口站定,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夏以酲看着防盗门,想到当年的种种又笑了笑。
“这个是当年你为我装的,”他有些得意,身子微微前倾歪头看向男人,“某些人不想我离开呢。”
习隽野回忆着以前,眼底也有笑,坦然地点了点头。
钥匙转动门锁,咔嚓一声, 房门开了。
同时开启的,还是夏以酲尘封了五年的记忆。
为了防止灰尘,屋内的家具都盖着白布, 习隽野率先进去把白布扯开,绚丽的色彩在夏以酲眼前展开。
所有东西的陈设、摆放都和夏以酲离开时一模一样,他有注意到茶几上的水杯,当年走得匆忙,离开时他们的情侣杯摔碎了一个,夏以酲把碎片带走,只剩了一个黑的。
而此时桌上放着的是一黑一白完整的水杯, 和之前的情侣杯子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