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给她时,又顺手拿来药膏,“这药膏涂抹上去,可以让那些印子快些消去。”
冰凉的药膏如同又带她回到了昨日的夜间漂流,轻重缓急,潮涨潮落。
黛争对此见怪不怪,一口喝完了汤药,等雪嫆上完药,也没说苦,只是拉过软衾,又回到了温暖里。
雪嫆见她盖着自己的头,等了一会,怕她闷着,帮她拉到腋下,不过一会又恢复了原样,又反复了几次,只得作罢,安静地在站在一旁。
这一觉她睡得晕晕沉沉的,不知今时几何,唯有黑暗作伴。
直到有人再次拉下她身上盖的衾被,处在黑暗中的她被人强行拨开了眼皮,冰凉的手背贴上她温暾的额头,她以为是雪嫆,不禁一恼,挥手将还在动作的手挥开,不耐烦道:“都说了不要再打扰我了……”
谁知,那烦人的又来犯浑,似乎是故意一般,又用什么贴上她的脸颊,凉意扰了她的安眠,不由得火气大盛,“做什么,不是让我好好歇息,我还累着呢!”
她抓住它的手,待聚睛到始作俑者时,她泄了气一样开始扯她的软衾,只见那人笑问:
“怎么这么凶?”
她见他没有昨夜那么放肆,似个正常人的模样,懒得解释,也问:“几时了?”
“未时了。”
傅兰萧兀自褪下身上的朝服,换上一身素雅的常服,长发也随意披散着,在桌案前撰写了几行文书,便问她:“你饿不饿?”
还未等黛争答话,他又说:“我看着你不发热了,再睡一会起来用膳吧。”
可自打知道和傅兰萧共处一室后,黛争就再也闭不上眼,她无奈地从榻上爬起来,收拾好自己的衣裳,头还有些晕。
傅兰萧自顾自地写着文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的回应。
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他们就像两个陌生人呆在同一间房间,让她不知所措。
回答他,就如若共同生活很久的亲昵伴侣,可他们之间的联系反倒没有那么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