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问过自己,他接触过不同的黛争,又将他们完全容纳到一人身上,他是否还会有当年的悸动。
还是说,他归根结底喜欢的是,她当时眼中那道追逐的光彩呢。
魏扶危走后,黛争才从傅兰萧身后走出来,看着魏扶危离开的背景,有些感慨。
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小娘子,拿着一盏花灯,步子迈的小,走几步就要小跑,看穿着,应是与他身份相当的人。
就在黛争安下心时,走远的魏扶危突然转身,视线越过层层人群,还是对上了。
魏扶危桀骜一笑,手臂向她的方向举起,
“大人,再会!”
随后,他荡起的马尾隐入黑暗,再也看不清了。
“他有婚配了。”傅兰萧微微抬起下巴,慢条斯理地跟她讲。
“……他是世家子,理应如此。”黛争将碗放回了摊位,用小贩烧的凉白开净了手,“你别总是想拿他激我,他本来就与我没什么。”
“自然。”
五谷母的游行结束后,傅兰萧拉着黛争的手,来到长安城中最大的花树下。
曾经的花朝节,黛争看这棵花树挂起满五彩缤纷的笺纸,几年的风吹雨打,笺纸换过一批又一批,如今光秃秃的树干上,还留着木制的挂牌和稀稀拉拉的彩带。
现在不是挂笺纸的时候,但围着花树旁的河道,却有不少人在点灯,祈愿着来年康顺。
傅兰萧买来一个玩,非要让二人的愿望都写在上面。
对于许愿这事,黛争还是有些兴趣,她在上面写了一系列人的身体康健,因为没写傅兰萧的,他还沉默了好一阵子,等到黛争迫不得己将他名字加进去,他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然后才将自己的愿望写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