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军医给孟和桐看过诊,正过骨,浑身上下都包成了一个粽子的时候,许清墨才从那种非常奇怪的伤心里面走出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孟和桐的身边。
一直昏迷的孟和桐,是在军医给他正骨的时候醒过来的,没有麻沸散的情况下,正骨的痛就是自己硬生生的忍着。
给孟和桐看诊的是一个从军十几年的老军医了,他一连说了十几个命大,孟和桐浑身上下一共断了十五根骨头,其中肋骨就断了八条,硬是没有任何一根扎到内脏。
而且竟然就这么生抗了差不多二十天,骨头竟然也没有过分移动,要知道,二十多天,足以让断裂的骨头重新生长,在没有完全正骨的情况下重新生长起来,就很有可能会变得畸形。
许清墨站在床边,她看着孟和桐许久,然后开口道:“军医说你命大,这都没死!”
孟和桐有些费劲的笑了一声:“谁说我没死,我死过一回了,是你父亲,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甩在我脸上,说不能让他的宝贝女儿当望门寡!”
“还有力气开玩笑,看起来是伤的还不够重啊!”许清墨冷不丁的说道。
孟和桐没接茬,只是看着许清墨,久久没说话。
许清墨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我的脸上难不成还有什么东西没擦干净不成?”
“没有!”孟和桐摇头,“我只是在想,这些日子里,你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大约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吧,就硬生生的熬着,忍着,强行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