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杜若宁点头,依次唤了大哥二哥三哥,三位哥哥的心都被她叫化了,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
杜关山很是欣慰。
自从女儿生病,这十年间家里就像被乌云遮盖的天空,终日阴霾笼罩,没有一丝阳光,如今终于云开雾散,重见天日,感觉呼吸都畅快起来。
这时,仆妇进来说晚饭已经摆好,一家人便小心翼翼地簇拥着杜若宁去外间用饭。
席间,云氏提起了长宁公主葬在西郊的事。
李氏皇陵修在洛城东三百里处的龙岭山,嘉和帝虽然弑兄篡位,却也顾及着颜面将兄嫂侄子全都葬进了皇陵。
按大周制,未出嫁的公主死后也应葬于皇陵,如此顾及颜面的嘉和帝,为何会允许宋悯将长宁公主葬在西郊山上呢?
“据说是宋悯求的皇帝,想把长宁葬在近处,以便时常去祭拜。”杜关山道。
“信他个鬼,他若真对长宁公主如此痴情,当初怎么会……”云氏说到一半打住,嗤声道,“总之我是不信的,他就是个疯子,怪胎!”
“信不信的,事情已经这样了,长宁能入土为安也是好事。”杜关山长叹一声,“我与长宁师徒一场,活着时没能保护好她,死了还要看她被宋狗羞辱,十年了,我只要一想到她,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转过头以袖拭泪。
云氏也跟着唏嘘:“今日咱们虽是和宋悯起冲突,到底也惊扰了长宁公主的魂灵,我寻思着那阵子昏天黑地飞沙走石的,没准儿就是长宁公主在生气,咱们须得抽个时间去祭奠一下,向她陪个不是才好。”
“夫人说得对,是该去祭一祭那可怜的孩子。”杜关山道。
杜若宁在一旁听着,突然开口道:“阿爹不要去!”
杜关山顿住,转过来双手扶住她的肩:“宁儿,这又是为何呀?”
杜若宁说不出为什么,只拼命摇头:“不要去,阿爹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