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吗,不是要请旨退婚吗,怎么我说一句你就恨不得要捅我两刀?”沈决喊道,“我就是想让薛状元告诉若宁小姐一声,她承诺我的银子该兑现了,不行吗?”
江潋:“……”
薛初融又等了一会儿,见两人都不说话了,便再次告辞,带着那孩子转身离去。
此时已近二更,皇城的街道冷冷清清,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沿途悬挂的宫灯映照下慢慢走远。
“望冬,去送一送,确认他们安全了再回来。”江潋吩咐道。
“是。”望冬在暗处应了一声,一道黑影掠过,倏忽消失不见。
沈决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侧首对江潋正色道:“这孩子来得多是时候呀,你若借此机会再深挖一下,兴许就能一次把宋悯整死,结果你却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了他,真是白瞎了若宁小姐的一片苦心。”
“不,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江潋本不想多说,许是因着那句“白瞎了若宁小姐的苦心”,他又忍不住想解释一下。
“皇上现在对宋悯还念着旧情,我若非要往死里整他,只会让皇上对我心生不满,宋悯正是明白这点,才会肆无忌惮地对我出手,因为他知道,即便事情败露,只要他搬出和皇上十几年的情谊,再假装昏迷一下,皇上就会原谅他所有的过错。”
“娘的,原来他方才昏迷是装的吗?”沈决惊讶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么个谪仙下凡似的人儿,居然玩这种卑鄙伎俩。”
“他只会在皇上面前装,因为这是他的法宝。”江潋说道,随后嫌弃地看了沈决一眼,“沈指挥使心思如此单纯,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不等沈决开口,紧接着又道:“咱家似乎找到锦衣卫不景气的原因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锦衣卫不景气是因为我吗,我也很聪明的好吧?”沈决跳脚表示不服,“我只是太过光明磊落,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而已。”
“呵呵!”江潋干笑两声,懒得理他。
沈决也不管他信不信,自顾自又道:“按说皇上也不是个心软的人,为何偏偏对宋悯如此纵容?”
江潋抬眸看向黑漆漆的夜空:“因为皇上生性多疑,没有几个人能让他真正放心,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两个,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