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传个话而已,至于那么着急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抢亲呢!
沈决连她的喊声都听不到,更听不到她的心声,一路急吼吼出了宫,打马往陆府狂奔而去。
一来因为下雪,二来因为宫变,百姓们都躲在家里不出门,往日喧闹的街道人烟稀少。
陆府受到的待遇和陆皇后的坤宁宫没什么两样,门外有重兵把守,门内是无限的萧条。
府里人人自危,厚厚的积雪无人清扫,成群的麻雀在雪地上蹦来跳去,如入无人之境。
仗着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沈决没有在外面等人传话,直接进了府,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大步向里走。
麻雀们见有人来,扑棱棱飞上枯树枝头。
沈决盯着麻雀怔怔一刻,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一样,一脸茫然地嘟哝道:“我这是在干嘛?”
他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明明好好的在宫里和江潋商讨下一步的行动,怎么就像梦游似的去了坤宁宫,又从坤宁宫梦游到了尚书府?
好奇怪。
他有点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走到垂花门前停下来,迟疑了一会儿,才叫住门那边一个拿着扫帚敷衍了事扫雪的仆妇,让她帮忙通传一声。
仆妇看看他,犹豫了一下,放下扫帚往后院走去。
沈决突然有点慌,低头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和披风,把方才骑马被风吹乱的头发拢了拢,又用手搓了搓自己冻到麻木的脸,好让脸色看起来红润一点。
搓着搓着,他的手又停下来,捧着脸在心里犯嘀咕:我又不是来相亲的,搞这么隆重做什么?
他放下手,暴躁地踢了一脚地上的雪,积雪被他踢得像雾一样散开,又被风呼啸着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