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能劝得住,事情又怎会发展到今日的局面?
宋悯缓了一会儿,让其他人都先退下,只留了李钰和张寿廷在殿中。
张寿廷见他歪在椅子上有气无力活像个病西施,不免生出恻隐之心,没像往常那样大嗓门与他争执,而是和和气气地劝慰他,让他不要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自己在,决不会让昭宁帝的阴谋得逞。
“是啊是啊,有大将军在呢,摄政王只管安心休养,剩下的事就交给朕和大将军吧!”李钰也跟着劝他。
宋悯脸色苍白发出一声冷笑:“你们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昭宁帝岂是这么好对付的,别的不说,单是封锁消息这一点,你们谁能像她那样做到万无一失?”
张寿廷噎了下,不服气道:“那也不是她一个人干的,我猜肯定是东厂的功劳。”
“有区别吗?”宋悯颇为无语,“东厂是江潋的,江潋是她的,是不是她亲自动手有区别吗?”
“这倒也是。”张寿廷有些讪讪,随即又道,“就算是她干的又如何,你不是一直想给她唱空城计吗,那就按照你先前的计划,让各州府放弃抵抗,直接把她放进来,然后再给她来个多面夹击不就行了?”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宋悯道,“你只看到两个被砍了头的官员,焉知其他官员和守城将领没有被她劝降,收买,甚至威胁?
现在把她放进来,你知道谁会与我们并肩作战,谁会给她放水吗,万一到时候没能对她形成包围之势,反倒是我们被包围呢,你想过这个后果吗?”
张寿廷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不禁又急躁起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虽然我没读过几本书,但我也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你谁都怀疑,谁都不信,别人怎会与你同心协力,同仇敌忾?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宋悯的痛处,一激动,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寿廷忙向他道歉:“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西边的这些官员,全是我这些年一点一点发展起来的,每一个都和我是过命的交情,我若像你这样怀疑来怀疑去,根本不可能有今日的局面……”
话音未落,宋悯又是一阵猛咳。
李钰忙叫住他:“大将军少说两句吧,你解释还不如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