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先他一步拿起来,“不用,我来。”
谢父也没在意,原主也不喜欢他们碰他的东西,尤其是他喜欢的或者比较贵重的东西。
仿佛他们多碰一下就会把它们弄脏一般。
谢拂拿着鞋子进厕所刷干净,饭菜已经上桌摆好。
“今天做了你喜欢的辣子鸡,还有烤鸭。”谢父笑着说。
这对夫妻一周也舍不得吃两次肉,可等儿子回来,桌上必定有两道荤菜。
谢母笑着给谢拂夹了个烤鸭腿,谢拂没拒绝,只是在他们还想夹的时候,谢拂便端过碗,“我在学校吃了再回来的,你们慢慢吃。”
一桌菜谢拂没吃几口,现在天热,家里没冰箱,担心坏掉,夫妻俩也不敢久放,只能忍着心痛将它们吃掉,只剩下另一只烤鸭腿还留着,打算冰在水里,第二天给谢拂吃。
家里就这么大个地方,谢拂将自己屋里打扫了一边,走到客厅时,看见谢父正在缝衣服。
这是店里淘汰的残次品布,谢父拿回来自己裁了,打算缝个衣裳,他原来有一件衣服坏了,有了这件,他就不用买新衣服,又省下十多块。
谢父眼睛不太行,穿针都花了好一会儿,当然,这跟家里灯是黄色的有关,并不太亮。
额头开始冒汗,想喊谢母来帮忙时,见对方正在洗衣服,也不得空,只好继续跟这根针线较真。
一只修长素白的手出现在他眼前,“给我。”
谢父抬头一看是儿子,下意识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给的是什么后,他才想拿回来。
“阿拂还是给我吧,你不会这个。”
三秒不到,穿好的针线便放在了谢父手里。
谢父似乎愣了愣。
“晚上光线不好,尽量不要动针线。”说罢,谢拂转身回屋。
等关门声响起,谢父才反应过来一般,忍不住抹了抹眼睛,手背粘上些许湿润。
他越想擦干净,便越是擦不干净,最后,模糊的视线是彻底看不清衣服和针线。
只是那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满脸欣慰和感动。
儿子……儿子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
晚上,他兴奋得睡不着,翻来覆去把这件事跟谢母说了好几遍,脸上尽是炫耀的模样,谢母也半宿没睡,夫妻俩一个比划一个看,来回好几遍,似乎怎么说也不腻。
第二天是周末,谢父不用上班,他起迟了,醒来时谢拂已经不在家,这也是常态,只要可以,原主总是不喜欢在家里。
他们通常会在头一天晚上就把下周的饭钱和零花钱给他。
不过比起之前,今天的谢父倒没有太过失落。
他只是将放在客厅桌上的衣服针线拿过来,想把它继续缝完。
可当他拿过来时,却发现这衣服……缝好了?
家里又没有别人,不是他,谢母一早就去上班,根本没时间,那它是谁缝的,一目了然。
谢父抱着衣服小心翼翼,笑得合不拢嘴,儿子什么时候会的针线?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很快又被抛到脑后,自己经常在家缝衣服,儿子看久了学会的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那么聪明,谢父只是有些可惜地想,他要再从店里拿些布料回来了。
他珍重地把衣服放进衣柜里。
*
“谢拂,去不去长安街玩?”室友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