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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卢大县令连声答应,又向老熟人李天植拱手笑道:“李将军,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就一起共事了,怎么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时候,李将军没说这事?”

“本来是派苏以德去的,今天早上临时改成我了。”李天植一耸肩膀答道。

“临时改成你?”卢大县令有些惊奇,正要追问,脚背却被人踢了一下,卢大县令回头看去,却见踢自己的人正是尚老汉奸那个杀人如麻的长子尚之信,还冲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卢大县令会意,赶紧乘着尚老汉奸去和马车里的尚婉欹说话的机会,跟着尚之信走到了一旁。

“是我派李天植去的。”尚之信压低声音说道:“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我收到消息,尚之孝那个王八羔子派人给潮州知府傅弘烈去了一封信,但信是什么内容不知道。傅弘烈这个王八羔子是朝廷安插在广东的钉子,还是孔四贞那个婊子的家奴出身,平时里和我极不对付,但是和尚之孝走得很近。”

“偏偏老不死的死要面子,为了让婉欹风光一把,非要让婉欹的队伍走潮州这条路到福州,再从福州北上京城,途中好让沿途官府和靖南王耿家出面接待,走这条路必须穿过整个潮州府,我担心路上出事,就临时决定派绝对可靠的李天植护送婉欹去京城了。”

尚之孝是尚老汉奸的次子,曾经带过兵掌过权,才具能力并不在尚之信之下,对尚之信的世子之位垂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和尚之信名为兄弟,实为死敌,暗地里斗得不可开交,只是尚之孝在精细睿智方面远不如长兄,所以至今没能得手——不过这点是尚之信自己说的,卢大县令可不敢保证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尚之信发现情况不对,临时做出调整派心腹出马,倒也不失为一个万全之策。

“卑职明白了,还是世子顾虑周全。”卢大县令满脸谄笑,又说道:“想不到世子爷嘴上不喜欢小格格这个妹妹,实际上却对这个妹妹照顾有加,为了保证她的安全,竟然安排得这么妥当。”

“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我的妹妹么。”尚之信挥挥手,又说道:“不过老子更担心的还是你,你小子脑袋上现在已经印上老子的名号了,要是婉欹在和你一起上京城的路上出了什么事,老子铁定就要被你牵连了——老子那个二弟,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栽赃嫁祸什么的,他干起来简直比吃饭还简单。”

“栽赃嫁祸?!”卢大县令打了一个寒战,迅速明白了尚之信的言下之意——尚之孝为了争夺世子宝座,说不定就会釜底抽薪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毒手,到时候把嫁祸栽赃在自己这个尚之信‘心腹’的头上,尚老汉奸心痛爱女之死,说不定就会让尚之孝板倒尚之信的奸计得逞!

“多谢世子指点,卑职明白了。”盘算到这里,卢大县令赶紧向尚之信拱手说道:“请世子爷放心,这一路上不管有没有企图对小郡主不利,卑职都会誓死保护小郡主的安全。”

“你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也用不着对你明言。”尚之信满意点头,又懒洋洋的说道:“其实,如果老二真打这样伤天害理的主意,你和李天植只要拿到人证物证也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管,效果更好。”

“其他的事不用管,效果更好?”卢大县令又是一楞,醒悟过来后,卢大县令立即在大太阳底下生出一股凉意,尚之信这个心狠手辣的狼崽子果然没安什么好心,打的真正算盘其实是这样——如果能拿到尚之孝企图对尚婉欹不利的证据,那么让尚婉欹不幸遇害,那么尚之孝在尚老汉奸面前势必死得更惨了!

“不对,尚之信凭什么就这么无的放失?”卢大县令忽然又明白了一层,“莫非他是已经掌握了尚之孝的毒计,这才将计就计设下圈套给尚之孝钻,故意想借妹妹遇害这件事除掉尚之孝?说什么不清楚尚之孝在给傅弘烈信上写的是什么,只是随口敷衍一下我,免得我心生胆怯,偷偷把这事告诉了尚老汉奸或者尚婉欹,错过了他除掉弟弟的机会?!”

“老不死的罗嗦完了,走吧。”尚之信可不会理会卢大县令是什么心情,看到尚老汉奸对妹妹罗嗦完了,招呼一声就过去和老爸、妹妹虚伪客套了,留下卢大县令在原地发呆。

“他娘的,你们尚家几兄弟狗咬狗你们咬去,老子懒得管!”卢大县令下定决心,暗暗咬牙说道:“可是要我故意害死尚婉欹,做梦!老子舍不得!”

“卢一峰,狗奴才,还在那里楞着干什么?”卢大县令在这边咬牙切齿,尚老汉奸则在那边催促,喝道:“马上就上路了,还不快过来见过小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