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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肯回来就好了。”尚之孝没好气的说道:“见面没说三句话就又哭又闹,说什么都不肯走,还害我们又挨了建宁公主的几马鞭。”

“之孝兄,这样下去不行啊。”耿聚忠有些慌了手脚,说道:“这后天就是除夕了,婉欹妹子如果坚持不肯回来,还在吴应熊那里过了除夕,等我们回到广州福州,怎么向父王交代?父王再问起小妹赌气的原因,我们怎么回答?”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答?”尚之孝恼怒道:“大不了就据实回答呗,我们和四格格走得太近,惹火了婉欹那个臭丫头,她就赌气住进吴应熊家里了。”

“四格格,这事可全都得赖你。”耿聚忠把矛头转向孔四贞,谴责道:“如果不是你派傅弘烈和杨国泰去刺杀婉欹妹子,还想玷污她的清白名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吗?”

“赖不着我。”同样感觉骑虎难下的孔四贞没好气的答道:“你自己去问尚之孝,他敢往我身上赖么?”

“之孝兄,这话什么意思?”耿聚忠有点糊涂,转向尚之孝询问——他可不知道孔四贞派人刺杀尚婉欹,实际上是尚之孝的主意和要求。

尚之孝当然不敢向耿聚忠解释,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许久后,尚之孝忽然一拍桌子,咆哮道:“事情坏就坏在卢一峰那个灾星身上,如果不是这个灾星捣乱,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错,都是怪卢一峰这个祸害!”孔四贞也算是找到了发泄口,拍着桌子怒叱道:“如果不是这个灾星到处祸害,事情早在福建就可以完结了,怎么可能会弄到这地步,让我们个个都骑虎难下,束手无策!这个祸害不除,我们永无宁日!”

孔四贞这话倒是真真正正的发自内心,也无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放卢胖子这个祸害一条生路了,要是早知道卢胖子能把事情闹腾到这个地步,孔四贞那怕是牺牲自己的云南第一次,那时候说什么也要把卢胖子这个祸害给千刀万剐了!

“四格格,干脆动用你十三衙门的人,把那个卢胖子逮起来,一刀砍了!”尚之孝也是气急了,又一拍桌子吼道:“就算回去要挨老爷子的骂,砍了这个祸害,也能出口恶气!”

“你以为我不想?”孔四贞白了尚之孝一眼,恨恨说道:“如果换成以前,我早就把这个卢胖子给剁了,连个理由都不用给吴三桂那个老东西,量那个老东西也不会为了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七品官和我翻脸!可现在,这个死胖子名声已经响起来了,不光是三藩王爷都知道他,就连皇上和鳌中堂都已经亲自接见过他了,而且皇上还这么重视他和宠爱他,我还敢这么做么?”

“那不能找个把柄收拾他?”尚之孝怒吼道:“随便找个罪名,给他坐实了,还能收拾不了这个芝麻官?不,最好是找一个杀头抄家的罪名,把那个祸害的九族给灭了!”

“那小子比泥鳅还滑,想抓他的罪名,你做梦去吧!”孔四贞又白了尚之孝一眼,心说上次在索额图家里,老娘就已经试过抓那个死胖子的罪名,结果差点被那个死胖子把老娘给坑了!

“四格格,之孝兄,我倒是偶然听到一个消息,或许对你们有用。”和尚之孝站在同一战线的耿聚忠忽然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新任福建连城县令是我的门人,他也是前几天按例进京陛见,已经领了印了。大年初一是在京官员们进宫给皇上拜年的日子,他为了给皇上留下一个好印象,就到礼部去走门路,想要请礼部给他安排一个好位置——也就是外官们列队拜年的前队打头,皇上和太皇太后老佛爷都能一眼看到的位置。为此还花了两千两银子,结果礼部的人告诉他,那个最好的位置已经被礼部尚书黄机安排给别人了,他只能占第二位。”

“这对我们有屁用?”尚之孝没好气的问道。

“外官站第一位的是谁?”孔四贞比尚之孝精明得多,立即问道:“不会就是那个祸害卢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