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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得捷好歹也是反清名将,虽然没有卢胖子这么多疑狡诈,但是被卢胖子这么一提醒,高得捷还是立即醒过味来——危险啊,如果鸡鸣关和焦溪关两座要害关口一夜失陷,自军可就要被满狗关门打狗了!盘算到这里,高得捷也赶紧大吼道:“停止进城,进城的也全部出来,打上火把,连夜向西行军。”

精锐军队最大的优点是军纪严格,动作迅捷,颇为疲倦的吴军将士虽然对卢胖子和高得捷的判断很是怀疑,但高得捷军令一下,吴军将士还是迅速退出思州城,重新集结列队,跟着高得捷的大旗连夜向西疾弛。思州城的地方守军则被卢胖子告知,愿意跟自己们走的马上走,不愿走的可以向清军投降保命,等到日后云贵大军全面反攻时,再反正回来。结果四百多的地方守军竟然有超过四百人愿意跟吴三桂军走,只有四五十人愿意留下赌一把运气——没办法,螨清军队的屠城名声实在是太臭了。

托思州府地势相对开阔的福,醒过味来的吴军骑兵仅用了一个时辰就抵达了十多里外的鸡鸣关,但是就在距离鸡鸣关不到半里的地方时,逐渐变窄的官道南面山道之上,不知为何竟然出现了一支螨清步兵,与高得捷军前军侧面相撞,二话不说就厮杀在了一起。看到这一支象是天上掉下来的清军,高得捷军全军上下都出了一身冷汗——那怕再晚一刻钟,这支清军可就要抢先抵达守军几乎没有鸡鸣关了。

“一峰兄弟,你救了我们一命啊!”高得捷失声惊叫道:“如果再晚一刻钟,这队满狗可就要抢在我们前拿下鸡鸣关了,到时候再想突围,就不知道得付出多少代价了。”

“大节兄,我也是碰巧啊。”卢胖子额头上汗水淋漓——高得捷军如果被螨清军队合围,任何人都有希望活命,惟独卢胖子这个大清祸害是无论如何活不了的。卢胖子战战兢兢说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满狗今天故意早上出动下午攻城,还有一个目的是吸引我军注意力,让他们的军队可以从凉伞小道迂回啊。”

“他娘的,是谁想出来的毒计,实在太他娘的歹毒了!”

这时候,前方虽然喊杀依旧,高得捷的军队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停止了前进,原来前方那支螨清步兵虽然兵力不是很多,但作战十分悍勇,在与吴军骑兵交战中,竟然楞生生的挤上了大道,在大道上列队阻击,天黑路窄,吴军骑兵无法发挥冲击力,只能下马步战,自然也就一时半会无法冲破清军阻击阵地。

“大节兄,情况不妙。”卢胖子看情况不对,赶紧一拉高得捷袖子,低声说道:“满狗既然敢派这支军队迂回穿插,那么证明这支军队必然精锐无比,是满狗的王牌主力,想要迅速击溃他们难度很大。而且在我们背后,满狗骑兵肯定已经在往这边追来了,时间拖得久了,我们就又危险了。”

“大节兄,我知道你带得有那些东西,只是王爷严令,不到最后关头不许使用,以免提前暴露实力。”卢胖子飞快说道:“现在已经差不多是危急关头了,天色又已经全黑,满狗看不清楚情况,是时候使用我们那些看家法宝了。”

……

“冲上去,跟老子冲!”赵良栋舞刀大喊,“路窄吴狗骑兵展不开,冲上去守着官道,我们就赢定了!升官发财,在此一搏,弟兄们,跟老子冲啊!杀一个吴狗,赏一个娘们,杀啊——!大清必胜!”

“大清必胜!”赵良栋带来的螨清步兵狂呼,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大吼大叫着跟在赵良栋背后,饿狼一样扑向狭窄官道,拼命抢占有利阻击的狭窄官道。但就在时候,吴军骑兵之中忽然冲出三十余人,高吼着“云贵必胜”,将一个个黑糊糊的圆筒奋力扔向清军队伍,圆筒落下,还真砸中了几个倒霉蛋清兵。

“高得捷小儿,你昏头了?用这么小的石头砸我们?”赵良栋差点没笑出声来,可还不等赵良栋再次做出反应,清军队伍之中忽然火光四起,雷声大作,一个接一个清军士兵腾空飞起,惨叫着摔出丈许远,还有许多清军士兵干脆就直接被炸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更有几个清兵被炸断双腿,摔在地上鬼哭狼嚎,“娘啊,救命!救命啊!妈——!”

“什么鬼东西?!”赵良栋和无数清军士兵惊叫起来。但话音未落,清军队伍之中已经响起了一片惊叫惨呼声音,原来高得捷军士兵又将一些那种古怪圆筒扔进了清军队伍之中,而这次的古怪圆筒炸得更快,几乎是在刚刚落下时就直接炸开,火光巨响之中,邻近的清军士兵不是被炸得筋断骨折,就是被炸得满脸满身开花,哭爹喊娘着摔倒在血泊之中。

“又来了!”绝望的惨叫声再度响起,吴军士兵投出第三波古怪圆筒,其中一个还直接向着赵良栋飞来。魂飞魄散之下,赵良栋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揪过一个同伴,用他的身体挡在自己前方,紧接着,圆筒轰然炸开,巨大声浪的将赵良栋双耳震得耳膜鸣响,就连近在咫尺的士兵惨叫号哭声音都无法听清。

摇摇耳鸣不止的脑袋,赵良栋再松开被自己拉来当肉盾的清军士兵时,发现他的身体正面已是血肉模糊,全身上下不知有多少伤口向外飙血,小腹处更是开了一个大洞,肠子都流了出来,早已当场咽气,同时赵良栋的大腿根部也湿了一大片,至于是血还是尿,或者二者皆有,就得问赵良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