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卢胖子顿了一顿,补充道:“王爷还有一道钧旨,那就是你们如果胆敢顽抗到底,吴将军和我也不能客气,可以直接在战场上取下你们人头,任何后果由平西王府共同承担!”
要换了平时,卢胖子敢这么威胁孙延龄、尚之孝和耿聚忠三个二五仔,三个二五仔早就暴跳如雷当场翻脸了,可是在见识到了吴军火箭的巨大威力后,三个二五仔现在不仅不敢发作,反而一起脸上变色,露出胆怯神色。倒是马雄镇虽然是文官,这会倒露出些不亚于武将的胆气,沉声问道:“卢大人,既然平西王爷有此命令,那你们现在为什么又要要求谈判呢?”
“马中丞问到点子上了,我们当然不会无的放失。”卢胖子微笑说道:“想必马中丞和三位将军也知道,我们平西王府之所以起兵讨贼,全是因为鳌拜老贼擅权乱政,欺君罔上,暴虐百姓,上至当今天子,下到普通黎民百姓,无不是敢怒不敢言,而我们平西王爷高举起义旗,奉天讨逆,就是为了征讨鳌拜老贼,诛除权奸还政于朝,上报天子隆恩,下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现在呢,安顺一战,我平西王府大军一战破敌,歼灭从逆贼军二十余万,鳌拜老贼首级也被我军斩下,高悬辕门,基本上可以说是大功告成了。剩下来的,也就是诛灭鳌拜老贼的余党,彻底铲除这个老贼的羽翼余孽了。而马中丞和三位将军你们,在我云贵大军与鳌拜老贼决战期间趁火打劫,偷袭我军背后,我们平西王府认为你们是鳌拜党羽罪孽,这并不为过吧?”
“我们不是。”孙延龄赶紧抗议,“我们是奉了皇上圣旨行事,这才与你们发生误会。”
“孙军门,你说的圣旨在那里?是真的还是假的?”卢胖子反问道:“况且孙军门你也非常清楚,鳌拜老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就算你们接到的圣旨是真的,你们又能证明那道圣旨不是出自鳌拜老贼授意,假借天子之名颁布的伪旨?而你们明知有此可能,仍然坚持依旨行事,我们难道不能怀疑你们就是鳌拜党羽?乱贼走狗?”
孙延龄哑口无言,尚之孝则胆怯的说道:“妹夫,问题是那道圣旨就是真的啊,就算皇上是在鳌拜老贼的授意逼迫下颁布的圣旨,我们身为臣子的,也不能不听啊。”
“二舅哥,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一点,我们也早就动手了,又何必和你们谈判?”卢胖子振振有辞的反问,又更加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过二舅哥你也放心,妹夫我和吴世综将军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你们能证明你们确实不是鳌拜老贼的走狗党羽,攻打廉州和南宁也只是被迫依旨行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么我和吴将军自然也会放你们平安离开,不会计较你们之前的从贼罪行,可以当这些事从来没发生过。”
“那你要我们如何证明?”耿聚忠迫不及待问道。
“很简单。”卢胖子答道:“平西王爷诛杀鳌拜老贼之后,为了更进一步消灭鳌拜老贼的余党,也为了保境安民和替皇上守卫西南,已经上表朝廷,请求皇上将四川、湖广和广西三个省份交与平西王爷管辖,军政民政,全由我们平西王爷一手管理。所以,你们几位只需要上表朝廷,请求皇上准许平西王爷兼管这三个省份,同时帮我们歼灭广西境内的鳌拜余党即可。”
“什么?你要我们帮你们把广西打下来?”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人全都吓了一大跳,猛一下子跳了起来。吴世综也是大吃一惊,偷看一眼卢胖子认真的严肃面孔,心里嘀咕,“我这个妹夫胃口还真大,竟然还想以蛇吞象,一口把整个广西全部吃下来。”
“错了,三位将军和马中丞都误会了。”卢胖子摇头,微笑解释道:“卢一峰不是要你们帮我们平西王府拿下广西,而是希望你们能够迷途知返,将功赎罪,替平西王爷诛灭广西境内的鳌拜余党,证明你们与鳌拜老贼一刀两断之意。这么一来,我们之间不仅用不着刀兵相见了,我们平西王爷肯定还要重谢三位将军和马中丞你们,保管让你们拿到无数好处。”
“你做梦!”马雄镇大怒,呵斥道:“卢一峰,亏你还有脸自称大清臣子,平西王奉天讨逆,起兵对抗朝廷,功过成败目前还没有定论,你从他起兵作乱,现在自请死罪犹嫌不及,还想驱使朝廷军队为平西王效力,吞并广西,你就不怕诛灭九族?”
“马中丞,下官当然怕被朝廷诛灭九族。”卢胖子微笑答道:“不过马中丞你呢,如果你执意反抗平西王府的讨逆大军,将来被朝廷定为鳌拜贼党,只怕更会被诛灭九族吧?”
“本官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小人污蔑!”马雄镇大怒道:“就算本官为了保卫广西而被定为鳌拜余党,也绝不会背叛朝廷,将广西拱手交与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无所谓,马中丞既然执迷不悟,下官也无话可说。”卢胖子也懒得和手中根本没有半支军队的马雄镇罗嗦,只是把目光转向孙延龄、耿聚忠和尚之孝三个二五仔,微笑问道:“孙军门,二舅哥,二王子,你们三位呢?你们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