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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拿上来。”小麻子厉声催喝,养心殿太监总管张万强不敢怠慢,赶紧快步过来接过周培公的图画,又赶紧双手捧了送到小麻子面前,因为脚步过急,张万强在把图画递到小麻子手里时,还脚下一绊跌了一个狗吃屎,心情本就极度恶劣的小麻子也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借口,一脚踹在张万强脸上,把他踢了一个满脸开花,又大吼一声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后才低下头来仔细去看周培公默画的吴军飞艇模样。

别看周培公的人品极度糟糕,一手丹青还颇能入小麻子的麻眼,描绘的吴军飞艇模样也还算准确,不仅详细描画了吴军士兵乘座的下部藤舟,还把飞艇气囊的前翼、尾翼和背后的螺旋桨也详细描画了进去,而小麻子仔细端详许久后,也终于看出了一些名堂,迟疑着说道:“难道说,这是一种西洋机械?可以前怎么没听西洋人说过?”

孝庄和遏必隆也凑了过来,与小麻子仔细观看许久后,孝庄也是迟疑着说道:“哀家不是很懂西洋的玩意,不过从模样来看,这些古里古怪的螺丝绳子,应该象是西洋人的东西,到底是谁帮吴三桂老贼造的呢?”

“卢一峰!”孝庄的话音未落,在场的小麻子、周培公、熊赐履和孔四贞等人已经异口同声的惊叫了起来,“卢一峰!肯定是那个狗奴才!吴应熊也说过,卢一峰在这方面造诣绝对是天下第一!”

“皇上,奴才也认为是卢一峰那个奸贼搞的鬼。”周培公磕头说道:“当时在贵州战场上,吴三桂的贼军接连使出了好几种新式火器,全都是见所未见,威力之巨大更是闻所未闻。奴才还在千里镜里亲眼看到卢一峰那个狗贼指挥吴狗贼军的火器队,不到半个时辰就杀害了我们大清两万多八旗铁骑!”

“狗贼!卢一峰!狗贼!”小麻子又急红了眼睛,歇斯底里的疯狂大吼道:“当初,朕怎么就没把你这个狗贼一刀宰了?怎么就留下你这么一个祸害?!”

看到小麻子那副歇斯底里的疯狂模样,包括孝庄老妖婆在内的在场众人都不敢吭声,生怕提起小麻子当年对卢胖子的愚蠢信任,让小麻子难堪到无地自容的地步。直到许久后,直到小麻子的声音都骂哑了,嗓子也骂干了,熊赐履才小心翼翼说道:“皇上,依微臣之见,不如把这副图画送去交给我大清第一能工巧匠戴梓戴文开,看看他能不能仿制?如果能,那我大清在战场也不用过于担心吴三桂贼军的飞天军队了。”

“好主意,快……”小麻子大喜过望,正要举起周培公默画的那副草图时,小麻子又心中一动,改口道:“不,直接把戴梓传来,朕要当面问他,看看他有没有办法造出这种飞天武器。现在就传,要快!”

太监和侍卫们领命而去,小麻子则又努力压住心头怒火,回头又去看图海和岳乐等人的军情塘报,另外还有就是从周培公口中盘问具体战况,而当听到又是卢胖子偷袭巴江城得手切断螨清大军归路时,小麻子差点又没气疯过去,拍着龙案大吼大叫,“卢一峰,狗贼!祸害!朕不杀掉你这个祸害,誓不为人!”

“皇上,奴才有话想问问周大人,请皇上恩准。”一直几乎没说话的遏必隆忽然开口,得到小麻子准许后,遏必隆转向周培公问道:“周大人,你们奏报说是贼将卢一峰抄小道偷袭巴江城得手,切断了我军主力归路——可是据老夫所知,贵州的道路大都狭窄崎岖,小道更是艰难难行,贼将卢一峰纵然抄小道奇袭巴江,限于道路山川,穿插迂回之兵力必然不会很多,你们前后夹击,为什么还没能攻破巴江,重新打开道路?”

“糟了,这老东西也看出破绽了。”周培公心中叫苦,脸上却不动声色,仿佛很老实的答道:“回遏中堂,事情是这样的,据我军回援将领报告,贼将卢一峰奇袭巴江的军队确实不多,但是只因为我军中军在鳌中堂率领下行军缓慢,康亲王率领的前军兵力又过少,这才没有攻破巴江,还导致了康亲王在亲自率军冲锋期间不幸被擒。”

“鳌拜是那么贪生怕死的人吗?杰书小子也有胆量亲自率军冲锋?老夫没听错吧?”遏必隆心下纳闷,可是没有证据又不敢深究,只得勉强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老夫明白了,皇上和周大人请继续。”

“还好,这老东西没敢深究。”周培公察言观色,悄悄松了口气,知道遏必隆是不敢得罪前线将领,更不敢得罪神秘被擒的铁帽子王杰书,这才主动退让了下去。

“鳌拜,老贼,老贼!”小麻子可不管那么多,只是一个劲的破口大骂鳌拜无能兼无耻,甚至怀疑鳌拜是故意败光自己的八旗主力,好让云贵军队可以从容全线反击。

接下来,小麻子又详细盘问了吴军的新式火器情况,还有详细盘问了图海和岳乐等人为什么放弃偏沅大部退守岳州的原因,周培公则一边夸大吴军火器威力,不使自己们显得太过无能,一边把所有罪过都往已经无法为自己辩白的鳌拜身上推,一口咬定是鳌拜命令图海和岳乐等人退到长江以北,岳乐和图海等人还是在抗命不遵的情况下才只退到岳州和武昌,保住了这两个长江咽喉,所以图海和岳乐等人无罪有功,错全在鳌拜一人。

螨遗们都把小麻子吹嘘得天下无敌,世上无双,文治武功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其实不然,历史上的小麻子亲自出征,以全国之兵去打雅克萨的几百哥萨克火枪兵,不仅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还把整个西伯利亚都拱手送人。三次亲征葛尔丹更是丑态百出,全国之兵还打不过葛尔丹的一个部落之力,最后葛尔丹马上风自己死在女人肚皮上,小麻子还在黄河大堤上欢呼雀跃,仰天庆幸,生生把心脑血管疾病的功劳安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