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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清军将领士兵全都不吭声,眼下思勤江里的洪水流速足以卷走耕牛巨象,人下水还不得马上被浪头打走啊,又有谁敢去冒这个必死无疑的危险?见此情景,尚老汉奸不由气得七窍生烟,抓住几个亲兵又抽又打的喝问,亲兵们却都耸拉着脑袋不敢答应,只是流着眼泪劝阻,“王爷,水太大了,下去白白送死,白白送死啊!”

“送死也比被活捉好!”尚老汉奸狠狠一记耳光抽得亲兵嘴角渗血,红着眼睛大吼道:“老子最后问一句,谁能背老子过河,他要什么,老子就给什么!”

众人还是不肯吭声,金光无奈,只得上来拉住尚老汉奸劝说道:“王爷,大家都是为了你好,现在河水太大也猛了,下去只会是白白送死。弟兄们都不怕死,可是王爷你怎么办?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平南王府怎么办?我们广东怎么办?”

“啊——!”尚老汉奸大吼一声,将手中钢刀奋力戳在地上,几乎没柄,仰天大吼道:“想不到我尚可喜英雄一世,到头来,竟然输在自己的女婿手中!卢一峰小儿!老子还是太轻敌了啊!”

“王爷,事不宜迟。”金光拉着尚老汉奸的袖子劝道:“请王爷赶快换上普通士兵衣服,现在天这么黑,雨又这么大,只要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吴狗军队就找不到你了!”说着,金光又一努嘴,小声说道:“王爷请看,六王子都已经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了。”

“不!”尚老汉奸还算有点骨气,大吼道:“老子就算是逃命,也要堂堂正正的杀出重围,要老子学那些胆小鬼换上士兵衣服逃命,做梦!”

“王爷……”金光还想劝说,尚老汉奸却一把推开他,提刀上马,红着眼睛大吼,“崽子们,跟老子冲,杀出重围!誓死不降!杀——!”

吼叫着,尚老汉奸亲自率军向南冲锋,旁边的清军将士无奈,也只好跟着这个卖国卖得连裤子都不要的老汉奸一起向南突围。但就在这时候,冲不进清军核心部位的李天植军也改变了策略,从外围迂回到了南面,与王弘勋军联手挡住了清军突围道路,缐虞玄和胡同春两支军队则从北面和西面包夹,死死困住了尚老汉奸的大队,任由尚老汉奸如何左冲右突,就是冲不出胖子军包围。

狗急跳墙之下,尚老汉奸的队伍也确实给胖子军造成了相当不小的伤亡,不过在占据武器优势和心理优势的胖子军面前,尚老汉奸亲军的伤亡却又远大得多,尤其是胖子军不时往清军队伍密集出扔出的手雷,那更是一炸一个准,基本上都能炸死炸伤好几个清军士兵,给清军队伍制造巨大混乱和心理压力,乘机砍杀或者招降。而随着洪水的逐渐退去,尚老汉奸的队伍倒是有了一定的活动余地了,无奈水势还是太急,尚老汉奸的队伍还是逃不到思勤江对面,对面的清军士兵也无法过来救援。

终于,到了三更过后,随着尚老汉奸身边的清军士兵越来越少,吴军包围圈越缩越小,尚老汉奸的旗帜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胖子军将士面前。确认尚老汉奸并未逃出生天的狂喜之下,本已经开始有些疲惫的胖子军将士斗志重新昂起,士气更为大振,缐虞玄、胡同春、李天植和王弘勋等几员吴军猛将都是象打了鸡血一样,狂吼着活捉尚可喜的口号,身先士卒拼命向尚老汉奸冲锋,去争夺那生擒尚老汉奸的最高荣誉。

“王爷,我求你了,快换衣服吧!”见此情景,金光急得当场哭了出来,拉着尚老汉奸的袖子苦苦哀求道:“王爷,再不换衣服就来不及了!王爷,你要是被吴狗生擒活捉,那耻辱,你能忍受吗?”

“哎——!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确实不愿被擒受辱的尚老汉奸长叹一声,扔下腰刀跳下战马,一边伸手去接金光早就准备好了的普通士兵衣服,一边去扯自己身上的盔甲。但就在这时候,一枚黑黝黝的手雷不知从那里飞来,恰好落到尚老汉奸身前十步炸开,众亲兵一哄而上把尚老汉奸按倒护住时,不等硝烟散尽,一队已经杀得满身是血的吴军将士已经冲到了面前。

“尚可喜!”颇为熟悉的惊喜叫喊声传来,尚老汉奸惊讶抬头一看时,却猛然看到这队杀至面前的吴军将领,赫赫然就是自己的当年旧将——李天植!

“活捉尚可喜!”不等尚老汉奸惊叫出声,李天植已经红着眼睛冲了上来,对着面前阻拦的清军士兵猛砍猛杀,状如疯虎,李天植背后的吴军士兵也好象一个个吃了八斤兴奋剂一样,吼叫着一个比一个冲得猛,红着眼睛拼命砍杀尚老汉奸亲兵,动作之疯狂,斗志之昂扬,就好象全都是修罗附体一般——没办法,活捉尚可喜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狗贼!叛贼!”昔日旧将竟然如此绝情,尚老汉奸差点气得当场吐血,狂吼骂道:“李天植小儿,你难道忘了,是谁把你抚养长大?又是谁教的你武艺,教的你领兵?你就这么报答老夫的养育之恩么?”

“尚可喜老贼!”李天植的回答更加理直气壮,“我是在你家里长大成人的不假,可你把我养大,还不是为了让我帮你杀人?尚之信和尚之孝兄弟争位,出了事把我推出来当替罪羊,你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可还是把我赶出了平南王府!你无情无义在先,还想来骂我绝情?”